“農戶就更不用說了,彼等萬里迢迢來到此地,只有橫下一條心緊跟著官府行事才行,何況,此地土地肥沃,畝產高,拋去賦稅,彼等的生活還要大大高于中土的農戶”
“何況,我大夏在鄉間、部落里都設了民間糾察隊,彼等想要混入到我這里也并不簡單吧”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都驚駭莫名,不是孫德安說的有問題,而是像他這樣一個十歲的孩童說出來實在太驚人了。
巴彥趕緊說道:“那以殿下之意?”
孫德安淡淡地說道:“彼等唯一的機會,就是這一段托木河,因為兩岸都有密林,便于隱藏行蹤,這一段時間,我等外松內緊也就是了,沒準在進入南部大草原之前就能將彼等一網打盡”
“是,殿下”,巴彥恭恭敬敬施了一禮。
孫德安趕緊扶住他,“老師何須如此?我也就是隨便一說,如何行事還要你等大人仔細商議”
……
經過此事后,諾爾布將心里殘存的那一絲怨念也放下了,恭恭敬敬接受孫德安的指揮,并在這日的晚上主動值夜。
與孫德安料想的差不多,就在這一段托木河,就在這幾日,河對岸確實出現了動靜,不過由于這邊早有安排,彼等最終還是消停了。
十幾日后,部落抵達了玄策城,到了這里,敵人更是無從下手,因為這里有一萬戶博格拉牧戶,其中更有全部從參加過山海關之戰的博格拉部族騎兵挑選的新騎兵旅,到了這里,額騰翼、騎兵旅指揮使拔都趕緊過來拜見。
在得知托木河畔的事情后,額騰翼、拔都兩人也是驚異不已,看向孫德安的神情與以往又有所不同了,特別是拔都,還親自帶了一百騎兵,與巴彥兩人一起護送部落南下。
又過了十余日,彼等終于抵達了額爾齊斯河畔,這里,果然比北境好許多,雖然也是一片白茫茫,不過在河水兩岸積雪并不厚,牲畜扒開雪堆就能吃到下面的枯草,額爾齊斯河上還能鑿開冰層抓魚。
而陳湯城的鎮守使,原克烈部的比官斛律金也趕過來拜見孫德安。
“對面的綽羅斯有什么動靜沒有?”
沒想到雙方甫一見面,孫德安就說出這樣的話。
斛律金早就從巴彥那里得知了孫德安的事情,見他如此問倒也沒有輕視,而是恭恭敬敬回答道:“沒有,河對岸還有五千博格拉部牧戶以及古木布的牧戶,彼等在東面、北面都受到我部的壓制,就是想要有所行動也不容易”
“聽說對面綽羅斯部主事的也叫車臣?”
“是的,他是綽羅斯大汗巴彥爾的長子”,斛律金心想,“他問這個作甚”
“嗯,他外祖父號稱車臣汗,難怪他問起這事”
又看著他那虎頭虎腦的模樣,這心里卻在說著,“他真是十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