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門簾一挑,進來了一個身材中等,約莫三十上下,穿著一身外面是白色棉布,里面是羊皮的長袍,短須,修建得很整齊,面色沉靜,略帶著一些微笑的漢子。
“我就是車臣”
他朝著巴彥說道,只是在孫德安身上略瞟了瞟。
“你等的運氣不錯,父汗讓你等去塔爾巴哈臺”
……
巴彥很幸運,或許是他正處身體機能最盛之時,右肋斷裂的骨頭已經開始愈合了。
幾日后,車臣帶著自己一千親衛,將巴彥和孫德安繼續扔在大車上,夾在隊伍中間,沿著額爾齊斯河向南走去。
在額爾齊斯河沿岸,還有以前蒙古帝國修建的道路,歷經幾百年后雖然滄海桑田,不過由于此處一直不乏游牧部族,道路依舊可辯,不過是缺乏保養罷了。
后世的蘇聯便是沿著額爾齊斯河東岸修建的道路。
當大車行駛了半日時,巴彥突然掙扎著坐了起來,而孫德安終究是年僅十歲的少年,對于陌生地方依舊十分好奇,并沒有在里面躺倒,而是一直盯著外面看。
“殿下”
巴彥突然講起了索倫語,那是一種雖然與女真語很像,不過依舊有著自己特色的語言,他說的很輕,就好像在自言自語一樣。
孫德安見他神色嚴肅,趕緊也坐端了身體。
蒙古人的大車雖然大部分都是敞篷的,不過也有少數是有車廂的,而巴彥他兩人那輛恰好是有車廂的,那還是作為衛拉特部落的貴族色棱給他的妻妾子女準備的,不過車廂四周只是四根柱子,車頂加了一個頂棚而已,四周用毛氈布裹著,一側開了一個小洞,毛氈布可以卷上卷下,當做窗簾來用。
此時,窗戶已經卷起來了,窗外,便是寬闊的額爾齊斯河。
“你那物件兒還在嗎?”
孫德安心中一凜,自從被俘后,他身上的所有值錢的東西,包括短銃、橫刀、弓箭都被蒙古人拿走了,不過卻還有一物。
一件體現了這個世上最精密科技的物件兒。
那是一個圓形的物件兒,直徑約莫一寸多,正面是一個制作異常精美的鐘表,反面則是一個指南針,這物件兒在整個大夏國境內也沒有幾件,是大夏國大匠惠更斯耗盡一年功夫做出來的,完成后尼堪分別賜給了孫德威、孫德恩、孫德安。
這樣的物件兒,在如今這個世上,不用說是價值連城了,除了其實用價值,物件兒的框架是用黃金制成的,里面大量的零件都是用上好的錳鋼手工打造出來的,兩面都蒙著大夏國制作出來的、質量最好的玻璃。
由于這三人都是同一年生的(1635年),不過是月份、日子不同罷了,故此,尼堪一次性便制作了三個,并刻上了他們的名字,正面是漢名,背面則是索倫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