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海”,馬士英看看周圍無人,便輕聲說道:“今日議了出兵江淮的事,我雖曾督撫一方,不過依舊拿不準,心里也頗為忐忑,今日一談,沒想到你對天下大勢頗有心得”
“你說來聽聽”
“嗯,今日早朝時已經議定了出兵江淮,就在鳳陽府附近與蠻賊決一死戰,原本我是沒機會參加的,不過因為之前擔任過鳳陽廬州的總督,熟知周遭地理,最后還是留下來了”
“如何?”
“嗯,史可法掛帥,牟文綬輔之。高杰、黃得功各出兩萬精銳,牟文綬出動三萬精銳,劉良佐出動四萬精銳,牟文綬、劉良佐約定在差不多相同的時間抵達亳州,相互掩護扎營”
“黃得功、高杰部由史可法親自督撫,在離主戰場不遠的地方隱藏,相機出擊”
“左夢庚部出動五萬精銳,由金聲恒統領,以騎兵為主,也是秘密北上,據說如今蠻賊在河南的軍卒都布置在湖北附近,靠近鳳陽府的地方兵力薄弱,如是有機會從那里突入,便能抄了蠻賊的后路……”
“誰?!”
馬士英突然斷喝一聲。
在這畫舫的二層,兩頭都是艙室,是用來有需要的客人就宿的,而在中間的艙室壁板都可以卸下來,以便客人享受涼風和美景,隨著馬士英的斷喝,從船頭的艙室閃出一人。
只見那人年約二十許,身材中等,穿著一身文士服,身形卻很矯健,面相俊美,面上帶著一絲微笑,雙手托著一個紫檀木的托盤。
一條切成薄片的鱖魚盛在一個青花瓷碟子里,旁邊還有三個小蝶,裝著調料。
“員外,浣溪沙的魚娘剛好吊上一條肥美的鱖魚,趕緊做了魚膾,一做好小的就端上來了”
“是嗎?”
那人正是浣溪沙的主人賈偉,來畫舫飲酒作樂的人是不會堂而皇之稱呼自己是“某某官員的”,多半以“某員外”相稱,當然了,來的次數多了,人家也會知曉你是誰,不過依舊會以“員外”相稱,算是畫舫的一個規矩。
賈偉此人馬士英自然也了解過,不過是楊文利豢養的一個家丁罷了,無非是嘴上伶俐一些,這樣的人在馬士英看來應該無關緊要,何況此人明顯是討好他才做好魚膾后趕緊端上來孝敬。
“放下吧,記住,今后在沒有我的吩咐不得上來!”
“小的知曉了,這就退下”
賈偉退下后,兩人又談了許久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