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應元突然提高了聲調,讓此時正在四處眺望的博敦也轉過頭來看著他。
與根特木耳家族其他人一樣,博敦他們雖然出身索倫,不過普遍長相不錯,若是不注意的話,博敦與長得好看的漢人也沒什么兩樣,他的皮膚也較為白皙,故此,有人在私底下稱呼他為“白參軍”。
只見趙應元拍了一下額頭,“我差點兒忘了,在潁州與鳳陽之間,壽州附近,有一處上好的地方,名叫八公山,面積約莫十余萬畝,正是以前淝水之戰發生的地方,還是草木皆兵典故之出處,黃得功北山之后若是藏在那里還真有可能”
“淮河到了八公山之后便轉向北邊,再流向東邊,接著又轉向南邊,將八公山緊緊包在里面,八公山南面又是肥水,利于掩藏……”
半晌,蕭阿林再問道:“你再想想,除了八公山,還有何處可以藏身?”
“沒有了,俗話說的話,守江必守淮,對于江南朝廷來說,淮水就是一道屏障,除此之外便沒有更好的屏障了”
博敦此時說話了,他心里清楚,若是大致推測了黃得功的藏身之處,以蕭阿林的性子,那肯定是要長驅直入,直搗黃龍的。
“咳咳”,他說道,“按照趙應元的說法,那八公山夾在潁州與鳳陽之間,潁州有胡守金的三萬人馬,哦,現在可能沒有了,多半被劉良佐抽調了一部分,而鳳陽是其麾下大將秦大鵬的駐地,一直是劉良佐的主要助手,劉良佐北上了,在鳳陽府統領大局的肯定就是這秦大鵬,他的手下原本有一萬五千人,劉良佐最多抽調了五千人,還有一萬人,倒是沒有騎兵,不過那八公山還在淮水以南”
“壽州,本是劉良佐的侯府所在,豈能無備,多半還有精銳駐守,而八公山在壽州以北,想要抵達八公山必須經過壽州,否則就必須渡過淮河,而大的渡口都在縣城或大的市鎮附近,想要隱藏行蹤完全不可能……”
“誰說我要隱藏行蹤?”,蕭阿林笑道,“這么大的平原,老子實在不知道如何隱藏行蹤,皇上說要我去敵后將彼等攪個天翻地覆,干脆大大方方直接沿著主干道殺進去,目標,八公山!”
“啊?!”
博敦與趙應元兩人都是大驚,蕭阿林卻笑道:“無妨,左近,除了黃得功的那一萬五千騎兵,便沒有更多的騎兵了,步軍的話,來的再多也無事”
“走!”
只見蕭阿林一甩鞭子,當先向前沖去,趙應元、博敦見狀只得趕緊跟上。
……
蕭阿林確定了行軍方略,東邊的博木博果爾、陳啟新卻開向了北邊。
他們制訂的策略是,先摸到徐州北邊,與阿克墩的大軍匯合,然后在嶧縣附近等待灰衣衛的消息,嶧縣在大運河邊上,離徐州境內不到百里,一旦得知高杰部的位置,他們既可以以一個旅的軍力南下,還可以加強一個旅南下,或襲擾,或擊破高杰部,均可。
而此時的大運河雖然處于戰時,但河面上的船只如織,這樣的地方,這樣的行業,自然少不了灰衣衛的滲透,他們靜等消息就是了。
其實,按照陳啟新的想法,他們摸到徐州北面還有一個效果。
“徐州是阿克墩的兩個軍團,這個情況估計徐州、淮安府的明軍早就知曉了,如果神武軍單獨南下后,彼等一定會認為是阿克墩的軍隊,必定會傾巢出動追剿,那時,無論是阿克墩還是神武軍都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