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們的說法,他們士兵中的極富經驗者,能夠綜合判斷海浪和風向從而決定扣下燧發機的時機,這樣的情形自然要用大量的彈藥以及冒著火炮報廢的風險喂出來,共和國能做到嗎?”
“做不到,只有極少數做得到,至少是十五年以上的老海狗才行,而他們的炮長基本上都能做到這一點”
“炮長?”
“哦,忘了告訴您了,我的上將閣下,他們一門火炮配置了三名炮手,三門火炮就設置了一名炮長,大約相當于炮兵班長……”
“不可能!”
“上將閣下,一開始我也不相信,不過聽說過他們的經歷后最后還是選擇了相信”
“怎么回事?”
“這些炮長,全部進過大夏國設置的各級學堂,能夠迅速判定目標物的遠近,這是他們的秘訣之一,自然沒有告訴我,不過根據我的判斷,多半是結合目視和望遠鏡,但具體是如何做到的,恕我至今也摸不著頭腦”
“有的還是海軍學校炮科畢業的,就算如此,他們也需要在船上擔任普通炮手三年才有可能當上炮長,在這三年里,每一名炮手每天有五發炮彈的練習機會……”
“不可能!”
佩恩一臉無奈地看著他的上司,似乎一早知道他會這么說,因為在此時的英國,在克倫威爾上臺后,在軍隊里,無論是陸軍還是海軍,除了清教徒的嚴謹,有著接近后世的標準操作流程的訓練方式才是關鍵中的關鍵,不過就算是這樣,他們的陸軍也只能三日進行一次實彈練習,而耗費巨大的海軍,一周有一次練習就不錯了。
故此,他們很仰仗軍隊里的“老手”,一旦“老手”因為傷亡或者退伍,便是部隊最危險的時候。
不等布萊克從驚愕中緩過神來,佩恩繼續說道:“他們安置在船上的機器自然也不會讓我看,不過您想啊,一色的加農炮,發射同等磅數的炮彈使用的火炮還遠比英國的輕巧,這肯定是他們在鋼鐵冶煉上的秘技”
“于是,他們搬動、調整火炮很容易,加上大量的練習,一個個不為外人所知的秘技,強大的機動力,人家根本不給你抵近對轟的機會,當然了,由于他們在戰斗時不適用船帆,首層甲板以上幾乎沒有人,就算對轟,任何人都不是對手”
“……”
“……”
不知過了多久,布萊克將頭抬起來了,佩恩從他的眼神中似乎又看到了一絲堅毅。
“佩恩,你說說,像這樣的敵人,我們該如何應對?”
“感謝上帝,讓我們之間有一條寬廣的大西洋隔著,他們的船只用上了機器,但我在船上聞到了濃濃的煤味,也就是說,他們的機器多半是用煤炭推動的,聽說他們每隔三千英里就設置一處補給點,這么看來,他們一次性加滿煤后只能行駛三千英里,不過他們是機器、船帆兩用的,在順風順水時就關掉了機器,故此,想要在他們機器停掉的時候與之決戰也不現實”
“他的首層甲板面我仔細觀察過,他們的帆裝索具比我們的更為簡潔,使用的機械和滑輪組比我們的更方便,如此就能用很少的人便能完成帆位的調整”
“上將閣下?”,佩恩見到布萊克閉上了眼睛,還以為年近六十的他有些疲勞了,不禁輕聲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