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宗門第二日,韋落推門走出,門外弟子紛涌,里三層外三層,非常熱鬧。
“韋落師兄,韋落師兄!我的雷龍破九霄劍法一直施展不開,我驗證了多遍,絲毫不差,你幫我瞧瞧?”
“韋落師兄!我的《純元正功》遇到了瓶頸,真氣流走不暢,您能幫我看看是什么問題嗎?”
“韋落師兄!《雷源道訣》中,雷濁蹉難踱怎么理解?”
一堆問題給韋落拋了過來,聲音洶涌如浪潮。
韋落抬抬手,待眾人平靜下來,才說道:“諸位師兄弟姐妹啊,我也要修行,不可能一直跟你們耗在這里,我可以向長老請示,借用道場,每七日抽半天時間替諸位解惑……我懂的其實也不多,還得去聽長老的授課,諸位不必什么都來問我。”
弟子之中立即有人喊道:“不行!鐘粼光跟著你修行走了狗屎運,咸魚翻身了,我們也要跟著,說不定也能有巨大收獲,都是同門,情同手足,這個忙韋落師兄不會不幫吧?”
“對啊對啊。”
“就是就是。”
好幾人都在隨聲附和,氣氛熱烈。
“滾開!滾開!韋落憑什么幫你啊?跟你很熟嗎?”鐘粼光擠開人群,揪著一名弟子,帶著蘇知瑥走到韋落面前。
那名弟子正是喊話之人,他昂著腦袋,肅然道:“我們都是同門,情同手足,還不熟嗎?況且我們都是要上仙魔戰場的人,能為我們出力便是為南離洲出力,莫大榮譽,能找到更好的變強途徑,難道不該貢獻力量嗎?能成全多數人,即便犧牲自我又如何?”
眾人便愕然望向那名弟子,雖然都知道是歪理,可犧牲的不是他們,便覺得言之有理,正當如此,因此緘默不言。
“費宴師兄所言有理,我支持!”弟子中又有人舉手發言。
“住口!”鐘粼光怒喝道,“你們是被誰指使的?存心惡心人啊?”
費宴瞪眼道:“什么?你說什么?你咸魚翻身了,小人得志,便對我們不管不顧?你未免也太自私了!”
鐘粼光似笑非笑道:“你這是強詞奪理啊?憑什么就要幫你?依你所言,南離洲之財就該無條件供給仙魔大戰?是不是丹爐房就該無條件對所有人開放?丹藥是否該全數分給宗門弟子?”
一連竄的喝問令費宴瞠目結舌,無言以對。
眼珠一轉,費宴便胸有成竹,笑道:“那是大局,牽一發而動全身,韋落師兄一人而惠及眾人,這也是大功德,能助益修行,有百利而無一害。”
“說得好!”又有人鼓掌附和。
鐘粼光面色一黑,他確定這是有人故意來搗亂了,目的就是給韋落添堵啊,若是韋落應下,哪還有時間修煉?若是拒絕,怕是要得罪一群弟子……
鐘粼光還待與之辯駁,韋落已經走來,拍了拍鐘粼光的肩膀,笑道:“我來搞定。”
“我要走了,誰要跟著就跟著。”韋落揮揮手,離開人群,徑直離去。
眾弟子呼啦跟上,鐘粼光和蘇知瑥站在原地不動,鐘粼光給蘇知瑥傳音,“韋落叫我們先不要跟著,過幾日,等這些王八蛋平靜下來再說。”
蘇知瑥點點頭,搖頭嘆氣。
距此不遠處的房屋拐角轉出兩人,有一人嘖嘖出聲,“這是春風化雨之法,厲害啊厲害。”
“繼續看吧,師兄弟們的熱情不會太快消退的。”
“安師兄,我們這樣,韋落也死不了,都是隔靴搔癢,何必浪費精神呢?”
“他太超然灑脫,有自然氣質,也該在紛擾之中修行,阻滯阻隔有必要的,生生死死之事,已經錯過了最好時機。”
這二人是安太平和譚希辭。
“走吧。”安太平揮手道,“仙魔戰場上,莫師兄都奈何不了他,齊長老也被游長老盯著,我要動手,只會被反殺,死得更快,要害韋落,難吶。”
“既然如此,何不握手言和呢?”
“辦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