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哥!咱沒錢了嗎?為什么住這里啊?”
鳳無敵推開門往里一看,便尖聲叫喊,“這怎么住人啊?”
她十一二歲的模樣了,身形高挑,已有五尺高,一身長裙頗為好看,花兒點綴,舞動飄飄搖搖,如蝶起飛。
小女孩已經是少女了,模樣清秀,只能算是中人之姿,她對此頗有些自卑。
“我記得你以前吹噓自己挖坑而居,能招來一籠的蒼蠅蚊蟲,奇臭不堪,怎么如今生活好了,還聞不得了臭男人的味?”
韋落似笑非笑,安然進入自己的居所。
鳳無敵目瞪口呆,明白了癥結所在,一臉愁苦,咱真不是貪圖安逸享樂之人啊,咱就隨口一說啊。
李璽阮飄入屋內,幽幽道:“無敵,禍從口出,往后收斂點,三年了,為何一拳一腳不教你呢?就是你心性太差,過不了關,就你這樣的,學了本事就是禍害,誰敢教你?”
鳳無敵如同被踩了貓尾的貓兒,渾身炸毛,擠進屋里,哼哼唧唧,罵咧咧喊“李鬼!”
李璽阮突然對鳳無敵露出可怖笑容,鬼臉驚人,鳳無敵嚇得驚叫一聲,往往如此,常常這般,防不勝防,好多次了,鳳無敵都被嚇一跳。
“無敵,你真是一塊頑石,如果是我,最多一年就讓你樓哥傾囊相授,你苦肉計太爛了,始終又不改野丫頭的野性,苦大仇深,跟我一樣,遭遇苦難,想報復泄恨。”
李璽阮嘿嘿笑道,“你樓哥目光如炬,你騙不了他,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沒救了,你一輩子都學不了你樓哥的本事。”
鳳無敵氣得咬牙切齒,心中暗暗發誓,等老娘學了本事,非弄死你不可!死一次又死一次……
她躺在床上,捂住鼻子,仰頭望天,雙目無神,樓哥說她有修煉天賦,卻一直不教自己修煉,她動過多次念頭,想跑開另投師門,此時亦是如此。
若是自己走了,樓哥會不會來尋?她見識過韋落的溫柔、冷漠、殺伐果斷、英明神武、隨行灑脫、書生意氣,她看不透這位樓哥,覺得若是自己走了,樓哥會尋來,可又不敢賭,糾結啊。
在港口附近打聽了消息,前往西落洲的飛舟七日后才出發,要在這里住七日啊,太難了。
當天夜里,隔壁嚶嚶啼啼,咯吱嘎嘎,床板砰砰作響,鳳無敵被吵得破口大罵,砸墻無用,便去踹門。
房門打開后,一個大漢僅穿褲衩,氣勢洶洶,見到鳳無敵,愣了愣,嘻嘻笑道:“小丫頭,春心蕩漾了?要來嗎?”
鳳無敵當即一記撩陰腿,踢得大漢躬成了蝦米狀,緩過勁來,便向鳳無敵拳打腳踢,可少女看似孱弱,實則力量奇大,將大漢捶得鼻青臉腫,渾身是傷。
事情鬧大了,大漢便呼朋喚友,對鳳無敵展開圍攻,都被鳳無敵捶翻在地。
大漢向監管機構告了狀,連官兵都驚動了,韋落眼看著鳳無敵吃了虧,才出手懾退官兵,劍懸半空,劍仙兇悍,誰敢造次?
鳳無敵揚眉吐氣了,對韋落的矜持與遲遲不出手耿耿于懷,頗多怨言,于次日消失無蹤。
到了第三日,李璽阮敲開了韋落的門,沉聲道:“無敵離家出走了,徹夜未歸。”
韋落捧著一本書,像極了文弱書生,還是一個書癡,李璽阮每次見韋落如此,都能想到故土的一位俊朗讀書人。
韋落淡定道:“無事,她會回來的。”
李璽阮道:“她對你頗多怨言,不教本事,冷眼看她受欺凌,看她受了教訓才肯出頭,她說她要離家出走,另投師門。”
“她不受點教訓,豈不得翻天?”韋落嘆氣道。
“她就像一個叛逆的孩子,有些事惹得無可奈何,有些事惹出來是為了引起你的注意,可你的反應作為,總是讓她失望。”
李璽阮語氣陰惻惻,她歷來如此,“她有修道天賦,而且不是一般的天賦,你不將她帶在身邊,養育成好人,不怕她走了邪門歪道?”
韋落抬頭看了李璽阮一眼,悠然道:“各人有其緣法,這一路上我管了太多人和事,感受到了因果糾纏,如今正練習拆解因果,免得受因果牽引,遭了無妄之災。”
李璽阮搖頭道:“我不信什么因果,若是有因果,那些惡人肆意為惡,卻為何沒有遭報應?”
“因為他們毫無自己是在為惡的自覺,為惡即正義,這種人……還真難以受因果影響,不過,這種人我也砍殺了不少,總算是一個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