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刀櫻吹雪在手中輕顫,似乎在表達它對這口黑鍋的不滿。
室內氣氛一度非常尷尬。
“父親?”
面前略顯消瘦的中年男子從櫻吹雪上回過神來,掃向八重霽,問道:“剛才是櫻吹雪發出的刀波?”
“對對對!”八重霽的小腦袋如同搗蒜的棒杵,“是櫻吹雪動的手。”
八重霽抬頭瞅向這位向來嚴厲的父親,他臉上又驚又喜的表情讓八重霽很是不解。
難不成......靈刀櫻吹雪真的像傳說中的那樣,誰拿起它,誰就是它的主人?
“霽,神社中供奉的靈刀任何人都能拿起,但想要讓它釋放出刀波來,則必須是對神明擁有崇高敬意的純潔之女才能成功。在這之前還有個條件,持有櫻吹雪的人有一顆掙脫枷鎖的劍心。”
此時的八重霽不知道該擺出什么表情好,對神明擁有崇高敬意?暗地里腹誹神明的也算?純潔之女?可他是男的啊!以后就算子承父業,那也是新一任的八重神主,而不是八重神社的巫女。
最后一點......掙脫枷鎖的劍心?
這不扯淡嗎?他只記得自己在夢中迷迷糊糊用技能點點亮了【落櫻斬】的分支而已。這就算擁有一顆掙脫枷鎖的劍心了?
還有夢境中發生的事情,到底要不要告訴父親大人?
心中忐忑的八重霽跟著父親來到神社中心的空地上。
“朝那個方向施展一套【落櫻斬】,記住,千萬不要劈斜了。”
“嗯。”
八重霽點頭,父親所指的方向正是八重神社的大門,八重神社所謂的大門就只有兩根柱子支撐,一眼就能看到外面的場景。
而神社大門下方則是一段不低的階梯,通往神社階梯的小道上則種滿樹木,只不過因為大旱,那些大樹的樹冠上只有寥寥無幾的枯葉,一陣風過后,樹冠的最后一絲尊嚴也不在,只留下光禿禿地腦袋。
八重霽微微凝神,快速六段斬行云流水般施展起來,在號稱分水嶺的第五段那里,八重霽手中握持的靈刀突然綻放出一道櫻色刀波,徑直朝神社門外小道上的樹冠砍去!
“咔~”
這下,那顆樹就連光禿禿的腦袋也消失了。
櫻色刀波也在距離不遠處逐漸消散。
“有什么感覺?”八重神主問道。
“呃......櫻吹雪對我身體的負擔有點大,類似落櫻斬我也施展不了幾次,體力支撐不住。”八重霽如實說道。
“嗯。”八重神主點頭:“把靈刀放回供奉之地,以后你每天可以去側殿陪伴靈刀。”
八重神主轉身剛走兩步,又回過身來,“后天有一場祭祀舉行,你帶著櫻,讓她多學習學習。”
腦中閃過小時候那場祭祀,以及供奉給神明的祭品......八重霽的身體微不可查的顫動了一下。
“是!”
......
八重霽重新將靈刀放回側殿供奉的位置,他有很多疑問。為什么他一個男的能夠使用櫻吹雪發出不可思議的力量?為什么一夜之間他就擁有了父親所說的“劍心?”
八重霽坐在側殿中間的蒲團上,閉目苦思。
沒過多久,就有人修繕側殿的木門,看到八重霽坐在那里,又看了一眼散發淡淡光輝的靈刀,兩個村民先是朝供奉的靈刀拜了拜,才開始小心翼翼的修繕起木門來。
“吱~”
一聲輕響,修繕好木門的木匠再次拜了拜靈刀后,才關門離去。而八重霽依舊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腦海中憑空想象出那詭異藍色面板,可卻怎么也按不動,一點真實感都沒有。
‘只有做夢才會出現?’
八重霽心中拿不準主意,夢中出現的藍色面板與邪惡長匣上出現的畫面有幾分相似,他在夢中也遇到過那種詭異的鋼鐵、水泥世界,那個世界中,似乎人人都有“邪惡長匣”,也就是被稱之為‘手機’的古怪存在。
吃過午飯后,八重霽隨便編個故事打發掉兩個好奇心十足的小貓咪,繼續回到供奉靈刀的側殿苦思冥想。
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