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將這個年輕人稱之為龍之煉金術士,但對他的描述仍有低估。
艾林多爾看了看一旁的阿爾莎娜。
他總覺得這位公主過于真,但那位大公主殿下卻完全合適,兩人本是同一類人,他們的結合一定能為秋日林地帶來不一樣的未來。
只是凡人與精靈的誓言可以永恒么?
夜鶯姐并不清楚那位看起來一本正經的精靈領主正在打自己團長的主意,她遠遠地看著費爾杰身邊的祖莉安娜:
“她就那么聽話?”
“她停在這一步,還可以是聽從俱樂部的命令。但要再往前,就是自己的意志了。”
“你相信嗎?”
希爾薇德笑著搖了搖頭,“關鍵不是我信不信,而是那位冥女士信不信,她對自己的友人應當是很信任的。”
“朋友反目,上下成仇,這在大俱樂部中是很常見的,冥女士可能會難過,但她應該能很快接受這一點。”
愛麗莎想起了自己和妹妹在聽雨者的時日。
“畢竟我們本來就是以利益為紐帶聯系起來的,因為利益而暗下毒箭太正常不過,從在青訓營起,大家就了解這一點。”
“那已經過去了。”
“是的,團長是個笨蛋,那不一樣。你得管管他,希爾薇德,別讓他叫人給賣了。”
艦務官姐忍不住笑了起來,以手掩口。
但那只是一個的插曲。
隨著阿爾莎娜開始主持儀式,林間的氣氛逐漸變得肅穆起來。
時鐘轉動過十二個刻度,精靈公主手中圣劍的光芒忽然變得明亮,古樹之門上符文開始一一蘇醒。
阿爾莎娜的銀發間游動著古銅的光澤——暮靄尚未散盡,林間所有的陰影都在啃食最后的光陰。
而夕陽割裂荊棘叢,精靈公主的銀眸之中浸透寒輝。灰土在她腳下沸騰,尖刺撕扯著綴滿星紋的斗篷,灰枝攀附而上。少女張開口,從喉嚨之中涌出一連串古老的語調——
古語刺穿夜幕,每個音節都像從血肉里剜出的碎骨。
愛麗莎皺起眉頭看著那個方向。
“別擔心……,”阿爾莎娜的聲音像是虛弱的夜鶯,“神圣的獨角獸未向我垂下圣血,未得到白樹必要的認可,這是必須的手段。”
而隨她話語。
灰白的藤蔓正應聲枯萎,露出白樹晶瑩的樹芯,根須抖抖索索落在地上,化作一片飛灰。
獨角獸形狀的光斑在根支之上流淌,編織出星月交纏的圖案,那一刻洞開的大門之上出現了一個魔力的渦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