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獅人和帕帕拉爾人還是被得以放行,畢竟他們的魔導爐雖然古怪,但也沒違反比賽規則。大陸聯賽并沒規定,煉金術士一定要用專用的魔導爐進行比賽。
三人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經過一條長長的走廊進入了比賽室,比賽室是個封閉的場所,矮人工作人員臨離開之前,實在忍不住是有點好奇地問道:
“兩位,你們為什么一定要用這樣的魔導爐呢?”
“我的朋友,我不是說過了嗎,”瑞德風度翩翩地答道:“我是個圣殿騎士,不是煉金術士。”
“哈,你可真會開玩笑。”矮人哈哈大笑,擠眉弄眼地對他說道:“你看那些家伙臉都氣綠了,戰斗工匠又如何,我們的圣殿騎士也是煉金術大師——”
獅人聳了聳肩,正想告訴他,自己不是什么煉金術大師。但就聽底下帕帕拉爾人大聲說道:“你說得沒錯兒,我就是個煉金術大師,非但如此,我還是制圖師,因為同時干好幾份工作,所以總是餓得很快——你必須明白,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但帕帕拉爾人的食欲是無限的。”
矮人表示十分理解,然后關上了門。
賽場外面已經是一片歡快的海洋——
“哈哈,”矮人女士聽了獅人瑞德的回答,忍不住一揮拳頭:“回答得真是太好了,我們甚至不需要出動專門的煉金術大師,我們的圣殿騎士的煉金術甚至都要比那些可憐的古塔人厲害得多。流浪的馬兒,你看看他們聽到這話的臉色,簡直比上月阿奎特那家伙摔到馬糞堆里還要難堪——滑稽極了。”
流浪的馬兒也是有些好笑,不過他總覺得那大貓人說得不像是假話,他忍不住問道:“萬一他說的是真的呢?”
“真的?”艾莎搖了搖頭,好像聽到了最大的笑話:“這怎么可能,我們的工作人員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真讓一個圣殿騎士進入參加比賽?”
流浪的馬兒看了看賽場上空的投影,不由得認同地點了點頭。
是啊,怎么可能呢?
自己的確杞人憂天了一些。
賽場上空的投影之中,方鸻正進入比賽室內,好奇地左右打量了一下此地的環境。他自然絲毫不知道自己這番舉動落入眾目睽睽之下,在成千上萬道目光之下,他還感慨了一下艾爾帕欣的考核室還真大——至少比卡普卡的那個大得多了。
卡普卡工匠總會那個考核室只有一個控制臺,同時只能有一個人參與考核。可艾爾帕欣呢,竟然有五個之多。
他好奇地東摸摸,西摸摸,這番動作落在眾人眼中,又引起了一片會心的笑聲。
太夸張,太浮夸了——艾爾帕欣的這場比賽已經是聯賽的最后兩輪,各個隊伍的選手就算沒有親自上場比賽過,但這樣的房間也不知道見了多少次了,有必要作出這樣一副好像鄉巴佬進城一樣的神態嗎?
在艾爾帕欣的觀眾們看來,這分明就是打之前那些古塔人的臉啊。方鸻的神態,在他們看來分明就是在說——哪怕我之前根本沒見過這些東西,哪怕我就是個新手,也一樣能輕松戰勝你們,穩穩進入前五。
至于能不能戰勝,那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作為構裝學派的發祥地,卡普卡工匠總會雖然不大,但歷史悠久,在考林—伊休里安的煉金術界甚至還要再艾爾帕欣之上。只要這一場他們不被棄權判負,哪怕出現幾個大失誤只拿到基礎積分,憑借之前的積分也一樣不會掉出前五。
于是觀眾們紛紛哈哈大笑,只有古塔的代表區一片死寂,就像艾莎女士所言,每個人的臉色都像是吃了一只蒼蠅——還是活的。
但方鸻對外面的情況毫不知情。
天可憐見,他是真的正在打量這個房間——這是個圓形的房間,遍布管線。黃銅外殼的管線都通往中央一個懸浮在半空的金屬巨球上——那事實上是一具球形魔導器,名為以太熔爐。從努美林精靈時代開始,煉金術士們就開始運用這這種號稱魔導器的‘數控機床’來制作頂尖的精密魔導器與機械構裝體。
而時至今日,這個東西的內核依舊沒有太大改變,只不過更加完善了它的安全性與穩定性而已。
當然,他知道面前這一具以太熔爐并不是真正的以太熔爐,而是改造之后專門用于測試的教具,并不具有真正的熔煉功能。他在卡普卡就見過一次類似的東西,只不過那一臺要比眼前這臺小得多了。
他看了看那個五個從地面凸起的控制臺,這才除下控制手套,交給身后的瑞德,然后才只身一人向前走去。
競技場上此時像一枚石子落入水中,波紋圈圈蕩漾開來。
艾爾帕欣的觀眾們停下了笑,正交頭接耳,彼此竊竊私語的聲音,逐漸在賽場上傳開來。
“怎么感覺這個男孩才是卡普卡工匠總會隊伍的領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