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鸻點了點頭:“依據其實來源于一個簡單的邏輯。”
“簡單的邏輯?”
“如果多里芬的幻境是由龍之金瞳生成的,那它為什么要設置這重重迷霧把自己困在這里?難道是為了考驗拜龍教信徒對自己的忠誠,這說不通。”
“可反過來也一樣,如果這個幻境是為了封印龍之金瞳而生,那它又何必設置一條可以讓龍之金瞳可以逃出生天的路線呢?而且這重重迷霧也顯得有些多余。”方鸻簡單地反問道。
然后他繼續說道:“所謂棋盤,正是兩個棋手之間博弈的戰場,所以這個棋盤上一定有兩方角逐的力量。我們可以大膽地猜測,三十年來龍之金瞳無時無刻不想要從困局之中逃離,而另一方的棋手則試圖阻止這一點,雙方在幻境之中彼此拆臺,所以才留下一個在我們看來如此混亂而又離奇的局面。”
這聽起來簡直匪夷所思,雖然似乎有些合理,但更像是方鸻個人的狂想。紅葉聽了忍不住問道:“可證據呢?”
“有兩點。”方鸻豎起兩根指頭,胸有成竹地答道,他心中仿佛早已補全了幻境的全貌:“第一,各位仔細回想一下多里芬的三物的名稱。”
“堅貞者的殉道印記,虛妄勝利之劍,無知者的傲慢權杖?”紅葉問道,“這有什么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了。”希爾薇德這時開了口:“其實我也從一開始就感到好奇呢,多里芬的三物中,后兩件事物的含義明顯是負面的,不是嗎?”
她明亮的目光看向其他人:“虛妄勝利之刃,又如何讓人獲得真正的勝利?無知者的傲慢權杖,又如何讓人們揭示真正的真相,名稱的背后有著明顯的隱喻之意。”
方鸻也點點頭,拿出一件東西來:“如果各位還有疑問的話,可以看看這件東西。”
天藍有些意外地看著他手上的那個胸針:“狂熱者的犧牲印記?,這胸針……艾德哥哥,你是怎么來的?”
方鸻卻答非所問道:“事實上也正是這個胸針,告訴了我這個答案。如果遵循一個事物對印著一個場景的規律,那么這個幻境之中可能還存在第四個場景——一個在雙方的角逐中被隱藏于迷霧之下的,棋盤的最后的底線。”
他看紅葉還想說什么,開口打斷她道:“這只是其一,紅葉小姐還記得之前我詢問你的問題嗎?”
紅葉楞了一下,方鸻之前問過那么多問題,她還真不知道這說的是哪一個?
方鸻似乎也知道這一點,繼續說:“之前我問你,你說幻境之中的亡靈是今天才出現的,對嗎?”
“是啊,”紅葉的回答與先前如出一轍:“這有什么問題嗎?”
“問題大了。”方鸻答道:“你知道在我們進入多里芬的前一晚,多里芬外圍爆發了亡靈潮嗎?而且就算你們不知道這一點,想必也應該清楚,就算在幻境外,多里芬也是一座被亡靈占據的廢墟對吧?”
“當然了。”紅葉點點頭。
“據我所知,亡靈的數量是越來越多的,亡靈潮的爆發也無不說明了這一點,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紅葉微微皺起眉頭,總覺得自己似乎已經抓住了問題的關鍵,但一時隱隱不甚明了。最后,她不得不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方鸻。
方鸻點點頭,這才繼續說道:“這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龍之金瞳的力量早就滲透到了幻境之外,并且影響力是逐步提升的。也就是說,她其實已經在棋局之中占到了上風。”
他又搖了搖頭:“幻境之中的局面也恰恰說明了這一點。”他拿起手中的狂熱印記,答道:“我猜測,正面與負面的象征物的場景代表了尼可波拉斯與另一個棋手各自掌握的領域,而除了被隱藏起來的那個場景之外,尼可波拉斯是明顯占據主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