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地楞了一下。
這才堅定地點了點頭。他站起身回過頭去,那拜龍教徒幾乎已經沖到了近前,后者拔出匕首,試圖向他沖過來。
但他不閃不避,搶先一步一把握住虛妄勝利之刃的劍柄。
迪克特看到這一幕擲出手中的劍,一道銀光從后方射來,洞穿了那個拜龍教徒的后心,后者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搖晃了一下。
重重地倒在胡地面前。
“去灰橡木廣場!”年長的騎士低喊一聲。
胡地點點頭,拿起劍拔腿就跑,但他才剛剛走到地下大廳的入口處,便被堵了回來。只見一個穿著斗篷的男人,帶著十多名身穿長袍的拜龍教徒,正緩緩從那個地方走了進來。
“信使大人!”那個為首的拜龍教徒這才撤銷了手中的法術,沖走進來的那個男人喊道。
但那男人看也不看他一眼。
他只低頭看向胡地,柔聲說道:“我認識你,年輕人,你是龍火公會的成員。把你手中的劍交給我們,我可以保證讓你的小情人活過來,你知道我們是誰——”
他又看了看迪克特:“死亡凡人來說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但對于我們來說卻并非如此,這世間有如此多的悲劇,所以這才使我們追求力量的本質。”
年長的騎士神色陰冷地看著這些人。
他幾乎是從牙縫之中擠出幾個字來:“永生者——”
三十年前,正是因為這些人,才導致了多里芬的災難發生。與他們相比,那些普通的拜龍教徒根本不值一提。
但這一次,他身邊不再有那位英勇的女士與他并肩作戰了。
胡地看著這些人,緩緩搖了搖頭,他當然不會相信這些人的鬼話。何況永生者是什么東西,他在龍火公會也不是沒有了解過。
但那男人似乎也不在意,他倒是看著迪克特,說道:“迪克特先生,你能活到現在,不正是依靠了這樣偉大的力量么,永恒不朽,這難道不是凡人的終極追求?”
“永生不死的傀儡嗎?”迪克特冷笑一聲。
“任何力量都是有其代價的,”信使搖了搖頭:“何況龍之仆役只是一個謠傳而已,如果你加入我們,你就會明白其真相。”
“抱歉,沒有興趣。”迪克特答道。
“那你可得抓緊時間考慮了,迪克特先生,”信使笑道:“畢竟你的力量來源特殊,等這幻境支離破碎之刻,后悔可就來不及了。”
他又看向胡地:“年輕人,你的小情人也差不多,你不會想要看到她灰飛煙滅吧。”
“胡地,我也曾是他們中的一員,”希絲的聲音愈加微弱:“但永生對于凡人來說永遠只是一個虛妄的幻象,你看到的那些永生者,他們的意志早已不是自身了。”
胡地點點頭。
他后退一步,用雙手握緊了虛妄勝利之刃,直指向這些人。
信使見狀搖搖頭:“真是頑固,三十年前,也是如此。可你們依仗的那些東西,其實注定都是虛妄,你們以為這把劍能救你們——”
他伸手一指。
一道灰色的光芒從手中射出,正中胡地手中的寶劍。
但見那把將尼可波拉斯的金星之瞳困在這個幻境之中三十年之久,堅不可摧的妖精圣劍嘉拉佩亞的影子,竟然在這一道灰光之中形同破碎的玻璃一般。
砰然炸裂開來,碎裂的鋼片像是無數根針一樣刺向后面的胡地,讓他慘叫一聲,渾身是血地倒在地上。
“胡地!”
希絲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她看著痛苦不堪的年輕人,不由得怔怔地流下淚來,可她怎么也不敢相信,這把那位女士交由自己守護的圣劍,怎么會如此輕易地被摧毀?
而那男人看著倒在血泊中的胡地,冷笑一聲道:“還要多謝你把這把劍帶到這個地方來,要不是它在這里,它的守護者又虛弱至極,我還真沒辦法這么輕易做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