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她的影子在對方身后一成人形,而那暗嵐的夜鶯顯然也十分老練,頭也不回就明白有夜鶯追了過來,反手就是一匕首刺向自己背后。
愛麗絲雙手交錯,一個空手入白刃的技巧架住對方手腕,同時向后一退。那人直接從斗篷下一掏,一把熒光粉向她灑來,但只灑中一片散開的云霧,愛麗絲的影分身技巧運用得爐火純青,絲毫不比她姐姐稍遜。
但顯而易見的,暗嵐的夜鶯的實力要比她高不止一籌,這位雙胞胎中的妹妹雖然應對得體,但每一步都落于下風。雖然近戰流派的夜鶯幾乎不慮有魔力枯竭的困擾,但體力槽一空,技能一旦進入冷卻她就立刻有危險。
但那個夜鶯將匕首從左手遞到右手,再從右手遞回左手一個熟練至極的手上技巧炫技誘敵時,方鸻的發條妖精忽然從兩人頭頂上直墜而下,正中對方右手。
雖不至于將對方手中的匕首打落,但也讓那夜鶯略微一陣慌亂。
“我左你右,愛麗絲小姐。”
“好的,艾德先生。”
小姑娘眼睛發亮。
方鸻忽然抬起手來,牽引著手中無形的線由下向上,在那夜鶯不可思議的目光之中,發條妖精貼著他右手向上繞行,直撲他的眼睛而來。
嚇得他向后一仰,人對于自己的重要器官都有本能的保護意識,那夜鶯自然也是如此,右手一揚,匕首自然而然向前一劃。
但方鸻的發條妖精像是有生命一樣沿著他脖子飛了出去,停在他身后。
“向右。”
方鸻平靜地說道。
就好像他手上有一條無形的線,連接在那夜鶯的脖子后面,他輕輕一扯,那暗嵐的夜鶯果然本能地向右一偏頭。但愛麗絲一個肘擊早就等待在那里,一肘砸在他顴骨與鼻梁之上。
對方被打得向后一仰,鼻血噴涌而出。
愛麗絲乘機小碎步向前,匕首一個突刺,但那人還有反擊能力,右手緊握匕首向下一架,一擊,兩擊,兩把匕首在兩個同行手上如穿花蝴蝶一般上下翻飛,拉出一條條金色的火花。
但他想反擊,那發條妖精又從右后切入,從他眼前飛過,氣得那夜鶯用手一揮,怒罵道:“給我滾開。”但他揮了一個空。
方鸻說道:“向左。”
那夜鶯稍向左一偏,臉上就多了一條血痕。
他終于有些害怕,從來沒見過有人能把發條妖精用到這個程度,下意識想要后退。但方鸻此刻平靜得像是一具石像,像是任何事物都不足以讓他分心絲毫,空間與時間,對方的反應在他眼中演繹的是一個固定的概率。
“他要轉身,中央突擊。”
“向左。”
“攻擊他的右手。”
“他失穩了。”
愛麗絲抄起美少女的大長腿就是一個側踢,一腳揣在對方胸口,將那一臉錯愕的夜鶯被踹飛出去,緊接就是一把飛刀插入他腦門。
那人恐怕至死也沒明白,面前這個這少女怎么忽然之間像是變了一個人。
“對方還有六個人,那兩個夜鶯的目標在你身上,他們在——”
方鸻語氣一停。
他頭一抬,視野瞬間拔高,整個戰場在他眼中像是一個預設好的沙盤。在更遠的距離上,兩個游俠,一個神射手正在靠近,試圖走出射擊死角;稍微靠近一些,是一個匆匆趕路的鐵衛;再近,一左一右兩個夜鶯正左右包抄過來。
在托登之戰中,雙方工匠爭奪戰場偵查權堪稱慘烈,但在這里只有他一個人的舞臺。
“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