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道。
在天藍等人的注視之下,泰納瑞克猛然向前一蹬。
一道弧光——
白華手中的鏈劍在他視野之中驀然拉長了,飛刃狀的刀刃在以太束的串聯之下,說過之處,猶如玫瑰的花瓣,綻放出一片醒目的花海。
杰弗利特紅衣隊的人一片人仰馬翻,人人臉上皆帶著驚愕的神色,在他們看來對付芬里斯這樣一個小公會,還是在聯合血之盟誓的情況下,根本不需要費什么力氣。
但面前這個可怕的戰斗工匠,明顯推翻了他們心中的一切認知。
劍刃看似雜亂無章地飛過人群,但又倏然收回,在少年手中合成一把明明的手半劍,他舉劍一擋,劍與半空劈下的一面巨斧交擊劃出一片火花。
白華借力后退數步,一個翻身用手在地上一掠又重新站穩,他舉起劍豎在面前,刃上一池銀光映在他有些漂亮的臉蛋上,皆是斑斑血跡。
他忍不住微微喘了一口氣。
這是他第一次在正面交鋒之中受迫后退。
看到這一幕,杰弗利特紅衣隊齊齊士氣一振,這恐怖的家伙終于頹勢初現了。乏力感已經從外在的動作之中顯示了出來,白華心中自然更清楚自己的狀態,忍不住咬了一下銀牙。
讓他有些不甘心的是,后退并不是遇上了旗鼓相當的對手,而是因為在重圍之下體力的恢復已經根不上消耗了。
選召者界面之中,幾乎所有與體力有關的數值都變成了代表警示的紅色,體力的瞬時恢復值越走越低,而體能儲量一直沒能超過百分之三十。
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他抬起頭,看了一眼金字塔的頂端,可過不去這個地方的話,姐姐的委托就無法完成,還有那之后的計劃——
白華忍不住握緊了拳頭,他用已經變得有些模糊的視線看了一眼手中的鏈劍,明晃晃的劍刃上因為失去了魔力的保護,布滿了交錯的印痕。
這把劍才修好沒幾天。
腦子開始變得疲憊起來的時候,思維也開始發散,他不由想起了幫自己修這把劍的那個Elite的家伙,那個與自己在旅者之憩有過一面之緣的人。
要是Elite的人在這個地方就好了。
他心中忍不住稍一走神。
但這一走神,劍刃便于那用巨斧的選召者交錯開來,他最后一刻才慌張地勉強避開,讓斧刃在面頰上留下一道血淋淋的傷口,他抬起頭,一只銀色的眸子已經完全被血糊住了。
看起來猙獰可怖。
傷痛忽然讓他清醒過來,壓低劍刃,整個人幾乎是貼著地面向前一沖,讓對方下一斧斬空,劈在地上,石屑飛舞。持巨斧的選召者驚愕地回過頭,但只看到一個衣袂飄飄的白色影子,接著視野便天旋地轉起來。
而在其他人眼中,只看到白華矮著身子與他們的隊長交錯而過,后者雙腿齊根而斷,上半身失去依靠重重地向后仰倒,跌落在塵土之中。
憤怒的杰弗利特紅衣隊成員怒吼一聲,十多支長戟齊齊刺了過去。
但白華只用手在地上一撐,在半空之中間不容發地轉身,竟從長戟之間擦身而過。他在半空之中魚躍回頭,目光剛好能看到山谷的湛藍的天空。
就和記憶之中的故鄉一樣。
他記自己與姐姐在孤兒院時候的事情,那是多久之前了,那里不過是鄉下的小地方,但天空的確一如艾塔黎亞的湛藍。
美得令人心悸。
湛藍的天空之上,有一個閃耀的光點,是附近的航班?
他忽然用力甩了甩頭,再一次清醒了過來,不對,這里哪來的什么的航班?
而兩座金字塔之間的地面上。
血之盟誓的會長正仰著頭,皺著眉頭拉下選召者系統之中的錄像窗口,同樣疑惑地看著半空之中那道長長的,閃著光的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