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個地方。”塔塔輕聲答道。
方鸻看了看四下,又問:“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大約是類似于入夢術一類的能力。”塔塔答道。
“也就是說這里是我的夢?”
妖精小姐搖了搖頭。“不太一樣,這種能力多半與心靈有關。”
方鸻想也是,守塔人說過,紅色的木門代表著危險,要是與心靈能力有關的話,他在這里受傷死去,多半試煉會直接失敗。
正是此刻,遠處又一排火光閃現,他下意識縮了縮頭,如雨點一般的彈丸打得高墻之上石屑飛舞。而絲卡佩也一記手刀砍在他后腦勺上,怒道:“你小子在發什么呆?”
方鸻有點無辜地回過頭去,雖然明知這一切只是幻影,但心下還是有些懷念。他想了一下,習慣性地抓了抓頭:“我只是第一次參加戰斗有些緊張罷了,絲卡佩小姐。”
他早已不知經歷了無數次戰斗,但卻裝起小萌新來。
因為方鸻知道千門之廳不會無緣無故給他這樣一個場景,任務一定隱藏在這個場景之中,他得把‘劇情’推進下去。
絲卡佩看了他一眼,倒也不意外:“之前明明還興奮不已,拿著這個,你先跳下去。”方鸻看著絲卡佩小姐手上的背包,仍記憶猶新,這個滑翔翼背包,他一直到現在還帶在身上,偶爾還用得上一兩次。
作以懷念與黎明之星一起的那段旅程——
絲卡佩總覺得他有些怪怪的,但也沒想太多,只說道:“快穿上。”
高墻之上的黎明之星的成員正在還擊,元素使丟出了手中的水晶,化為一片冰霧,一切的場景似乎都與當時一模一樣,并無任何改變。方鸻環顧四周,認得出正在戰斗之中的大多數人。
而少數幾個記得不太清的,此刻的樣子則更加陌生,仿佛是在某個地方見過的陌生路人一樣。
不遠處,魁洛德便在人群之中,將一手大劍揮得密不透風,劍上只偶爾閃過一道火光。
……
“第一道紅門挺麻煩的,”通訊光頁之上,Loofah仍在描述:“對于普通煉金術士,對于戰斗工匠,都不太友善。普通煉金術士很多沒經歷過那個場面,而戰斗工匠,大部分是無事生產的——”
“這一關可能對那些有過與傭兵團同行的攻城工匠與戰爭工匠經驗的煉金術士友善一些,”她答道:“不過我可沒有,真正在新人階段有過這樣經驗的人又有幾個,我也是好險才過了這一關。”
她一貫習慣用文字,而非話語來表達自己的思路,真正聽過她聲音的人更少之又少。冥幾乎可以想象這個小丫頭啪嗒啪嗒,在虛擬鍵盤之上輸入的樣子。
不過冥有點狐疑,這小丫頭怎么這么有閑:“……你現在究竟在干什么?”
“我在休假啦。”
“你怎么又休假?”
冥頭都大了一圈,總覺得這個被眾人寄以厚望的小姑娘,有些所托非人——因為這臭丫頭,仿佛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其中有一百七十天以上似乎皆在休假。
一般正常的選召者,尤其是頂尖的選召者,有她這個樣子的嗎?薔薇十字軍的老會長離任之前不止一次說過,要是對方再稍微勤奮一點點,只怕早已是工匠王座的有力競爭者了。
而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在比賽之中偶爾還會輸給冥,但冥自己對這個半吊子學生,也是頭痛不已。
偏偏這小丫頭還是那種討人喜歡的性子,讓她生不起氣來責備。
但方鸻就不一樣了。
她教得頭痛了,順手就是一巴掌拍過去了。那小家伙有時候天才得令人驚嘆,但有時候又愚鈍得讓她忍不住想要一腳踹死對方——省得看了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