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方鸻頓時陷入呆滯之中。
他好一陣子才反應過來,結結巴巴地問:“安、安洛瑟先生,你說多重并行來自于淵海長卷之上?”
安洛瑟點點頭:“確切的說,只是入門的技巧而已。”
但方鸻才不關心是不是入門的技巧,他一時間只覺得汗如雨下。你說他一個偷渡者,怎么就又與七號禁令扯上關系了呢?更關鍵的是,他忽然想起一個可怕的事實——
他在大陸聯賽之上,用過多重并行的技巧。
方鸻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一頭栽到在地。他原本還自我感覺良好,覺得自己在偷偷摸摸發育一段時間,說不定就可以想辦法解決掉偷渡者這個身份,再從軍方那里謀取一個正式的身份。
但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早就玩了一次大的,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表演禁術。方鸻一時絕倒,好不容易才使自己冷靜下來——只是一想到自己的這波騷操作,他就忍不住一頭黑線。
好在他至少還有一些樂觀主義的精神,苦中作樂地自嘲了一下:“方鸻啊方鸻,你可真是太優秀了……”
只是安洛瑟在一旁看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這才問道:“真不需要休息一下,我看你狀態不太好。”
方鸻有點無力地搖了搖頭,只問道:“安洛瑟先生,淵海長卷真是拜龍教的圣典?”
“我對淵海長卷并無研究,”安洛瑟答道:“我是一個煉金術士,而非學者,那些知識與技巧雖然是來自于淵海長卷之上,但了解它們并不一定需要過淵海長卷。我說過,我要傳授你的技巧與知識,今天在大陸上也并非沒有傳承——”
方鸻一怔,這才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趕忙追問:“安洛瑟先生,你是說這些知識與傳承其實與淵海長卷并無關系。”
“它們唯一的關系,便是記載在淵海長卷之上。”
“我是說,”方鸻舔了舔發干的嘴唇,“這些知識與傳承真的是禁忌之術嗎?”
安洛瑟看了他一眼,反問道:“何為禁忌?”
方鸻楞了一下。
但守塔人已經搖了搖頭:“知識沒有立場,只取決于其使用者。”他像是洞悉方鸻內心,又說道:“不過你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有些東西總會給人帶來一定困擾,至于要不要學習這些知識,你可以自行決定。”
末了他又補充了一句:“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只是時間不會等你——”
方鸻猶豫了一下,但安洛瑟的話點醒了他——知識沒有立場,只取決于自己。再說他已經在大陸聯賽上使用過多重并行,此刻再遮遮掩掩,豈非自欺欺人?
他自我審視,意識到自己害怕的只是誤解,而非知識本身。但因為害怕誤解,就放棄求知,這顯然不是他的一貫風格。因此方鸻只考慮了片刻,便作出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