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的星門港還遠沒有今天的規模,其后的開拓者也并未被人們稱之為選召者——他們只被當地人稱之為‘圣選’,而前往星門之后的人中,也只有像他這樣的軍人,政府的精英,與各行各業的科學工作者。
那時星門的商業化時代還未到來,但已經在規劃之中有了一個雛形。
而那之后,才有了人們所認知的第一代與第二代自由選召者,不過一切的由來,皆要追溯到當時那些最早的開拓者身上——畢竟沒有他們,也就沒有后來星門之后的一切。
這些過去的記憶,只不過在蘇長風心中停留了片刻。只是他再去看那個方向時候,迪克特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由微微怔了一下,才意識到對方已經通過升降平臺去了下面層數。
不過蘇長風畢竟也不再是三十年前那個毛頭小子。
多年星門港之后工作的經驗早已塑造出他今天處變不驚的性子,這驚鴻的一瞥也并未在他心中留下多深刻的印象,只默默想到:“他還是羅班的父親吧,對方居然還活著。”
當然一個重要的角色在失蹤多年之后又重新出現,這固然引人在意,不過蘇長風也并未多想,只在心中默默記下這件事而已。
然后他便回過頭去。
這畢竟不是他眼下的主要工作,蘇長風正回頭看向從通道之中走出來的隊員——那是幾個穿著黑風衣的年輕人,他們后面則更是一些年紀不大的少年少女,還穿著作訓服,與五花八門的裝備。
走在最前面的是個小胖子。
而南境煉金術同盟的工作人員還在詢問對方的名字,后只者將手中的重盾往地上一放,并暗罵了一聲這身該死的裝備可真重,也不知道是誰建議他選擇鐵衛士的。
然后他才對那工作人員甕聲甕氣地答道:“羅昊。”
后面的人也一一報出姓名與ID。
“宇文羽。”
“蟻涵。”
“莫止。”
至于走在最后的是一個個子不高,有些羞怯的小女孩,紅著臉小聲答道:“十、十夜夜。”
……
四月七日,大陸聯賽正賽開賽之前三天。
而這天早些時候,一條有些獨特的精靈帆船抵達了梵里克的湖岸港口。
而沒多時,方鸻便拖著一口行李箱出現在了梵里克水岸港口的長長棧橋上,事實上他停下腳步,正抬起頭遠遠看著艾爾多芬的高塔——
以及幾只叫不出名字的白色水鳥,從頭頂上一掠而過,飛向湖岸另一邊的森林之中。
固然水上航運比不上空中航線便捷,但亦是長湖地區貨物周轉的重要一環,畢竟與空中的飛艇班船相比,長湖的水運成本幾乎可以忽略到沒有——因此從水岸碼頭看去,入眼同樣皆是一片如林的桅桿。
事實上長湖的水上交通,才是一力支撐起了南方的商業繁榮。
而這里就是遠南。
雖然歷史厚重比不上王國北方的腹心地區,神怪傳奇也遠不及遙遠的寶杖海岸與圣休安角,只是它溫暖宜人的氣候與物產的豐美,以及相關種種傳聞,卻早已遠揚于外。
不過當方鸻真正踏上這片土地,以及立于這座長湖之畔棧橋之上時,仿佛才第一次體會到這屬于南方的氣息與風土。
遠處那碼頭之上來來往往的、口音各異的水手與工人,還有當地的冒險者們,一切皆是與北方完全不同的體驗。甚至比同在長湖之畔的涅瓦德,還要更能闡述這屬于南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