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鸻再點點頭:“我知道,舅舅。”
唐笙又道:“另外,重信諾并不等于魯莽,關于那個公主殿下給你們的任務,你一定要明白什么是力所能及范圍之內——小鸻,我相信你在做正確的事情,然而正確的事情也有很多種途徑去達到。”
“關鍵是要學會運用智慧,去保全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而我聽說這里也不僅僅只是一個‘游戲’,并不存在絕對的安全,在關鍵時刻,千萬不要一意孤行,一定要多想想那些在你身后的人。”
方鸻聽了,認真地點點頭:“我明白,我會保護唐馨,還有我自己的。”
唐笙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兩人在交流了一會兒之后,唐笙見天色已晚,如在地球上一樣叮囑他要早點睡覺,然后便與他告辭關閉了通訊器。
方鸻不禁撓了撓頭,他在地球上和唐馨作息十分規律,每天定時睡覺,準時起床。自從一個人出去住之后,就像是脫了韁的野馬一樣,時常日夜顛倒,不過年輕人嘛,總是有這樣的本錢的。
何況在艾塔黎亞冒險,不說值夜的事情,要想每天都準時睡覺,幾乎是不大可能的事情。
說來表妹在這方面可是典型的他人眼中的楷模,俗稱別人家的孩子——但到了這邊,也逐漸和他學壞了,他還不知道等回到地球上,讓舅媽發現這件事之后應該怎么交代呢。
關閉了通訊器,他不禁打了一個呵欠,眼皮也忍不住有些打架——他們從坦斯尼爾一路舟車勞頓趕到這個地方,路上還沒怎么休息過,見了公主有研究了半天筆記,早已十分困頓。
他合上筆記,小心將它收起來,也準備早些就寢。回到房間之中,羅昊、帕克與箱子三個倒還精神得很,三人在床上斗地主,這古老的紙牌娛樂,從一個多世紀以前一直流傳至今——而由于紙牌仿制十分容易,也在考林—伊休里安傳播開來。
“一對二!”
“要不起。”
“炸了!”
帕克從床上一蹦三丈高,將手中牌往鋪上一甩。
氣得羅昊反手就是一巴掌拍過去,把這小矮子打得跟滾地葫蘆似的,怒道:“箱子才他媽是地主,你是不是臥底,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搞錯了,搞錯了!”帕克連忙討饒。
三人看到方鸻推門而出,才問他要不要參與——對這打牌三人組,方鸻十分無語,事實上也不知道這紙牌游戲如何在七海旅團內部流傳開來的,最近箱子、洛羽和帕帕拉爾人連原先十分熱衷的斗獸棋也不玩了。
這一路過來,就看這三人打牌了。但他搖了搖頭,也只表示自己實在困得不行了。
而羅昊兀自不解氣,抖著身上的肉怒道:“老大,要不你來頂替一下這混球,我懷疑這帕帕拉爾人根本就是故意的。”
帕克連忙擺手:“絕對不是絕對不是。”
方鸻看了看兩人,道:“那你就讓他賠錢好了。”
羅昊眼珠子一轉,覺得這個提議,于是也不管帕克在那里發出殺豬一樣的尖叫,硬是將后者按在床上,扒了他的錢袋出來付了錢。
方鸻見三人鬧得不亦樂乎,不由搖了搖頭,才向自己的床鋪走去。其實公主殿下當然不至于為他們四人安排一間房間,不過出門在外,眾人還是帶著基本的警惕,才選擇住在一起。
他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后,回想了一下這一天的經歷與細節——正準備合眼,但忽然之間,胸口的通訊水晶微微一震。
方鸻一愣,低頭一看,才發現黑沉沉的水晶紅光一閃一閃。這么晚了竟有人找他,會是誰呢?他用手一撥,打開龍騎士的系統光頁,才發現通訊一欄一個熟悉的號碼在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