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從杜客爵士的講述之中,他們也明白了這一點。
不過方鸻也沒想到,那位杜客爵士除了與旅者之憩主人的關系不錯之外,竟然也與守誓人一脈有直接的聯系。兩者之間的關聯顯然比想象之中還要緊密得多,否則絕不會在信函往來之中專門提到關于他的事情,這至少也必須是盟友的關系。
他不由看向老者。
而對方也繼續說道:“那之后不久便發生了依督斯的事情,公主殿下返回之后又無意當中與陛下提起當時發生的一切,因為與我們一族的關系,陛下又將之轉告我們。而聯系到馬扎克與爵士的來信,那時我便意識到,這件事背后與你們的關系……”
公主殿下?
他楞了一下,才意識到那說的是阿菲法。
方鸻意識到這一點之后,一時間也不由有些無語。
他看了看這位守誓人一族的族長,再看了看一旁的沙之王,這才明白過來疏忽出在什么地方。虧自己還以為天衣無縫,但沒想到并不是梵里克那邊的信息傳遞得如此之快,而是因為守誓人一族的原因,讓這位沙之王一早就知曉他們的存在了。
對方既然在關注梵里克發生的事情,又猜到他們去了依督斯,自然不可能不留意那邊的信息,而從梵里克事件之后過去了那么長時間,要找到一張關于他的畫像記錄還不容易?
更不用說,阿菲法還在七海旅團待過一段時間——
但方鸻也明白過來,這件事其實也算不得什么疏忽——因為他也不是全知全能的神祇,自然不可能料到會有這一檔子事情。
想通了這一點之后,他倒是輕松了不少。
他不由再向那位貝因總督的方向看去,只見努爾曼伯爵仍舊是原本那副模樣,并沒關注這個方向的樣子。
他怔了怔之后很快反應了過來——沙之王與這位守誓人一族的族長雖然知曉他的存在,但并沒有透露出去,想必是這位總督大人拿著自己當時留下的影像資料返回奎斯塔克之后,沙之王和這位守誓人一族的族長從影像之中認出了自己。
他看了這位老人一眼,忽然對于沙之王的態度有了一些猜測。
或許這正是對方表現出這樣態度的原因?
但守誓人一族在伊斯塔尼亞有如此的影響力么?
他先前看這位沙之王與前者的互動,似乎主從地位還是十分明顯的。
巴巴爾坦這時坐在自己的王位之上,再度開了口:“年輕人,既然守誓人一族與你有舊,那么這場儀式就交由瓦伊蘇伯爵來執行好了。”這位沙之王的口氣既像是請求,又像是命令,并將目光投向一旁的老伯爵。
賽舍爾看著方鸻與阿勒夫兩人,點了點頭:“而今守誓人一族雖然一分為二,我們這些剩下的人也與屠龍者的血脈再無任何關聯,但數個世紀以來的記憶卻令人難以忘懷,我們也很難忘得了過去那段時日,與屠龍者的后裔共同進退的經歷。”
他停頓了一下:“所以至少我們還以這個頭銜自稱,就說明伊斯塔尼亞的守誓人一族還沒徹底放下過去,因此艾德先生對于守誓人一族的幫助,我們自然也銘感于心。”
老人面向沙之王,躬身道:“所以在下自然樂意之至,陛下。”
沙之王點了點頭,便回頭征求方鸻的意見道:“年輕人,你認為如何?”
方鸻還能怎么辦,他心中只是仍舊猜不透沙之王此舉的含義而已,但看了看面前守誓人一族的族長之后,也只能點了點頭。
巴巴爾坦再看向自己的長子:“阿勒夫。”
而這位王子殿下此刻正用一種驚訝的目光看著方鸻——他也不是對于外界的信息一無所知,聯系到之前拉瓦莉說過的那些事,自然也總算是明白了過來,瓦伊蘇伯爵與父王的這番對話之中,所說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梵里克雖然距離伊斯塔尼亞很遠。
但百年之前發生于依督斯的災難卻很近,尼可波拉斯復現于梵里克的事,自然還是在這片沙漠之國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動。尤其是在知曉百年之前那場災難內幕的貴族之中,更是如此。而此事雖與伊斯塔尼亞人本身關系不大,但作為一國的儲君,阿勒夫或多或少還是了解過一些相關的傳聞的。
也自然,他了解過不久之前梵里克發生過什么,以及那位龍之煉金術士的相關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