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莎幾乎是跟著海林商會的人后腳進了奧倫澤最大的交易所。
而除了門口的警衛對她一身夜行裝束多看了兩眼之外,再沒引起旁人更多的注意——這年頭穿什么奇裝異服的都有,尤其是圣選者。
前兩年奧述王廷以有礙風化為由,強制統一冒險者的裝束,結果非但沒有減少街面上奇裝異服的數目,反而各地奇裝異服的選召者還對抗性地增多了。
最后這個法令也不了了之,成了一紙空文,奧述人因為這個事情被各國在茶余飯后譏笑了好久。
這件事的后續,大約是星門港方面發布了一條告示,勸誡選召者在冒險時至少穿得像個人,在冒險者中一時傳為笑談。
愛麗莎快步走入交易所的大廳中,遠遠看著前面弗洛爾之裔的人面色陰沉地走入了一條通道中。
她先前在升降機上,就認出了這些人胸前的徽標。
“難道這件事就這么算了?”
那邊傳來爭執的聲音,事實上愛麗莎早已聽他們爭執了一路。
“……海盜也就算了,一條小舢板也欺到我們頭上了?”
夜鶯小姐聽得暗暗好笑,七海旅人號可是他們那個船長大人的心肝寶貝,雖然是小了一些,但無論如何也說不上是舢板。
要是對方在這里,多半已經氣到要原地爆炸了,她想象了一下自己的船長大人暴走的樣子,不由感到頗為有趣。
她已經打定主意要原話復述一遍,好看看對方的反應。
不過自己畢竟還是七海旅團的一員,聽了這話夜鶯小姐心中也頗有一絲不以為然。
這幫目中無人的家伙,她心想。
因為血之盟誓的事,聽雨者出身的人本就與弗洛爾之裔有舊怨,再加上之前種種,她對于面前這些人自然也不可能有什么正面觀感。
先前在港口中發生的一幕,更是加固了這樣的印象。
她轉過身去,假裝立在一塊行情黑板前,其實是在偷聽那邊斷斷續續傳來的聲音:
“吵什么吵,還嫌事情不夠多嗎?”一個有些粗魯的聲音傳來,“老大都還沒發話,你們在這里激動些什么?”
“那大L,你說了算。”
“L大,你說那些家伙算什么東西!?”
“要不是……”
愛麗莎好奇地回過頭去,看到弗洛爾之裔的人齊齊將目光投向之間一人。她其實一早就認出這人是這些人當中的領頭者,因為一群人在旁邊嘰嘰喳喳,而只有這個男人表現得格外鎮定。
對方個子也不是所有人中最高的,不過身上的氣質卻最引人在意。
“先考慮當下的事情吧,”他十分平淡地說道,“想想看任務失敗了應該怎么收場,你們把氣出在那些人頭上也于事無補。”
他此言一出,其他人立刻安靜了下來,只是每個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那個L字母開頭的男人看了眾人一眼,繼續說道:“我讓Cys攔住你們,意思是告訴你們什么才是更重要的事,我們當下的首要任務,是搞清楚貨物被誰掠走了。”
“這個任務對公會來說有多重要,不用我重申了吧?”
眾人面面相覷。
他停了停,“至于你們想要出口氣,找一個人去查清楚對方的來歷就好了,不值得占用我們多余的時間。”
愛麗莎看到弗洛爾之裔的人紛紛點頭,對方顯然是說服了大多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