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斯深吸了一口氣,隱隱感到事情正在往不太妙的方向發展,“……他們是這么說的。”
“是嗎?”唐馨反問道,“那么我們現在就可以簽訂合同,弗洛爾之裔的人又打算什么時候與你們完成交易呢?”
圖斯臉上已經見了汗,干笑了一下,“這我怎么知道……但當然是越快越好,但這些東西,具體要看買方的要求……”
但西里安一句話就打消了他的念頭,“圖斯先生,去問一下弗洛爾之裔的人什么時候要貨?”
圖斯用殺人一樣的目光看著唐馨,但又不得不拿出通訊水晶,然后裝模作樣地與那邊支支吾吾了一番,才合上水晶。
他看了看西里安,再看了看其他人,聲音也一下子小了不少,“半個月后……”
唐馨看著西里安,笑了笑,“西里安先生,我要說的都說完了,這個交易你們還能接受么?”
西里安并沒有回答她,他沉吟了片刻,又對圖斯說道:“圖斯先生,弗洛爾之裔的人愿意給多少定金?”
圖斯有點口干舌燥,弗洛爾之裔的人怎么可能交定金,這定金交出去了還收得回來么?
這批土源晶一共有半噸,按市場價來算,差不多價值四百萬里塞爾。就算定金是三成,那也是一百二十萬。
弗洛爾之裔的人讓他幫忙教訓一下對方,并許了他不少好處,但怎么可能真的為了這點事花上一百多萬?
要是那些人真敢這么做,在公會里也會吃不了兜著走。
他原本以為這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他過去也不是沒有這么干過。
再說就算知道背后是弗洛爾之裔的人在搗鬼,難道那些自由選召者還敢報復不成?
但他萬萬沒想到,還真有人敢和弗洛爾之裔的人對著干。
非但如此,連晚一刻都不行,對方當即就找上門來了。
“西里安先生,”圖斯抹了一把汗,“合同還沒談成,就催著對方交定金,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那你告訴弗洛爾之裔的人,”西里安不為所動,“要么今天把合同敲定,交易定金,后續款項我們可以稍待,要么我只好把這些東西賣給其他人了。”
“西里安,”圖斯的聲音也不客氣起來,“你這樣是要得罪弗洛爾之裔的人的,你考慮過公會的發展么?”
“這么說來。”西里安看著這個人,“你早知道弗洛爾之裔的人是為了報復,才收購這批土源晶的,圖斯先生?”
“不,”圖斯面色一變,這他怎么能承認,當即搖頭道,“我,我也只是考慮一個可能性而已。”
他苦口婆心,“西里安,我們可不管他們買這些東西去干什么。”
“但前提是要賣得出去,”在圖斯要殺人一樣的目光中,唐馨再一次輕描淡寫地開了口,“這里面有多大風險,西里安先生不會不清楚吧?”
“西里安,這,這只是她的一面之詞。”
唐馨笑了一下,“是嗎,不過我要說的還不止這個。”
她從希爾薇德手中接過一枚記錄水晶,交了過去,“雖然我們和貴公會這場交易未必能完成,但在我們的世界有一句老話——生意不成仁義在,這是我們送給貴公會的一件小禮物,西里安先生若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先看看。”
圖斯心中已有不好的預感,像是見了鬼一樣看著唐馨,“那是什么東西?”
但西里安看了他一眼,再看了看那水晶,心中已有所預料。他一言不發,打開水晶看了看,很快神色便冷了下來。
他那個方向,他身后的年輕人們剛好也能看到水晶上的影像,一時間不由嘖嘖有聲,不時發出驚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