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倒不是別扭稱呼的問題,而是不能把臉遮起來,總讓他渾身不自在,
他只好微微側著臉,用一種藐視天地的眼神看著四周所有人。
但事實上,也沒幾個人注意到他。除了幾位中年女士們,有點好奇地看著這個美少年。
但沒辦法,這是方鸻與羅昊的主意。大家經過一致討論之后,得出結論,他最好的偽裝就是把臉露出來,只有這樣,才能與通緝令上的形象大相徑庭。
而箱子雖然平日里是一副中二少年的形象,但對于團長的建議還是言聽計從的。
黑發的青年只好再一次向艾小小道謝:“謝謝了。”
“不客氣,”艾小,“不過下次可要小心了。”
他點了點頭,拎起那口巨大的皮箱子,才與兩人告別,然后順著方才問好的路,一路向升降機方向走去。
升降機在塔恩的另一側,要經過奧西里斯之痕,大約走了十來分鐘左右,他便看到了幾座升降機平臺。
只是還沒趕到升降梯外,就看到前方大門嘩一聲打開來,然后一眾衣甲鮮明的衛兵氣勢洶洶一擁而出,他們全副武裝,手持長戟正迎面走過去。
青年側身一讓,有些意外地看著這一幕,他一路走來已經經過了三四道關卡,奧倫澤這是出什么事情了,一副戒備森嚴的樣子。
……
艾小小看著那人走遠,才回過頭來有點好笑地說道:“那人可真有意思,和我差不多呢。”
她比劃了一下,“……說起來有一次我差點也弄丟了這么大一口箱子,還好糖糖幫我找到了。那時候我和糖糖還不熟呢,但后來我們就是最好的朋友了。”
“我和你說,糖糖雖然嘴硬了一些,可是她人其實可好了。”
箱子回過頭看了她一眼,沒有理會她。
不過艾小小絲毫沒察覺自己被嫌棄了,還一個勁兒說個沒完。
直到羅昊在港務局辦完手續,來到兩人面前,“走吧,現在我們可以去船上了,塔塔小姐會在那邊等我們。”
胖子把重重的盾往身上一扛,如此說道。
重盾鐵衛士會在戰斗中穿兩層甲,最外層的是魔導爐供能的戰甲,但那東西既重又會時時刻刻消耗能量,因此他此刻只穿著里層的鏈甲。
但說是內甲,其實差不多也是覆蓋全身,外加上鐵護足,也和中古世紀的重甲戰士差不多。
鐵衛士是一個極端依賴于體能與耐力的職業。
正因此,常人看起來沉重的大盾,在他手上和一片斗篷也差不多。
對于他的話,艾小小點了點頭,而箱子自然也沒有什么意見。
只是三人向著七海旅人號的方向走去時,出于一種謹慎人士、受迫害妄想癥的本能,羅昊下意識向四周看了一圈。
而這驚鴻一瞥,便讓他看到了港口另一邊,正環繞著巨大的樹干而來的、衣甲鮮明的守衛們。
羅昊不由回頭看了一眼七海旅人號所在的方向,心中忽然閃過一絲不安的預兆。
他放下大盾,拍了拍兩人的肩膀,“你們看那些衛兵是不是沖我們來的?”
艾小小有點云里霧里地回頭看去,但她怎么會看得懂那些衛兵的企圖。“怎么會,”她說,“我們不是不在那上面嗎?”
“不,”羅昊搖了搖頭,“他們不是沖我們來的,是沖七海旅人號來的。我有不好的預感——”
“不是,可他們怎么知道七海旅人號呀?”
艾小小忽然之間張大了嘴巴,她看到衛兵們轉了一個彎兒,向著這條棧橋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