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羅靖坤剛才所說的張二玷污了他府上的丫鬟,張二有此劫難,只要有充足證據的情況下就是成立的,那么羅文對張二用私刑就是合法的,羅文不僅無罪,反而張二還要受到嚴懲。
而且準備充足的證據也不難,他府上的事,還不是他說什么便是什么?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都是證明不了這賣身契是假的,可難題就在這里,他知道這個道理,那么羅靖坤必然也知道,所以這賣身契肯定不是羅靖坤隨便在街邊買了一張,而是精心準備,這樣的話就難以辨明真假了。
事實也正是如此,指紋是折磨張二時留下的,這并不是羅錦坤未卜先知,而是意外,因為那是血手印。
名字是他自己寫的,平民百姓會寫什么字?他代寫稀奇嗎?
只不過旁邊有個標號,也是他自己做的,到時候就說是張二做的就行了,誰知道真假?
正當周義范難之際,眼看就要陷入僵局,陳睿出聲說道:“你說張二是因為母親病危求助,你兒子羅文可憐他,出錢幫他母親治病,雖然最后的結果是不治身亡,但他依舊愿意賣身于你等,給你們當牛做馬,那么他母親呢?他母親的尸首呢?”
周義眼前一亮,張二母親是被折磨致死的,尸體上必是外傷累累,只要尋到其尸首,那么就可以證明羅錦坤所說的他兒子羅文出錢幫他母親治病是假的,那么以此推斷,他編的故事和賣身契都是假的,根本不必要在糾結于這張賣身契的真假。
“你說是你兒子善心大發,出錢幫他母親治病,而張二和他母親又不在家中,那么是不是說你們把他們母子接到了府上,并悉心照料,直到他母親不治身亡,最后還幫忙安排了后事?”周義說道:“也就是說張二的母親還是你們親自派人葬下的,絕不會不知道葬在哪里。如果你說尸首沒了,或是不知道在哪里的話,那么就證明你說的都是假話,那我可就要不客氣,大刑往你兒子羅文身上招呼了。”
羅靖坤很想說尸體被張二帶走了,他們也不知道葬在哪里,但是卻被周義的話給堵了回去。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不會說出尸首在哪的,當然不是因為不知道,尸首還是他尋了一處神仙也難尋的隱秘之地命人掩埋的。
而是因為尸體就是鐵證,尸體上傷痕累累,比之張二身上傷口也不逞多讓,被他們所看到的話,便是坐實了羅文私闖民宅,私自綁人,動用私刑,害人性命等罪,就是說羅文必死無疑。
他這可憐的,唯一的兒子就這么沒了,不僅要受那白發人送黑發人的肝腸寸斷之痛,而且成國公府還會受到牽連,國公的爵位不知道保不保得住他不知道,但是世襲罔替肯定是沒了。
要知道世襲罔替的爵位是帝王最不想授予的,因為這是在用他的國家養著一幫人,還是世世代代。
所以世襲罔替的爵位極難獲得,現有世襲罔替爵位的家族,基本上都是祖上是開國功臣,其他極少數則是特殊情況獲得的,或為皇帝極寵愛的女人的母族,或建不世之功,或很會溜須拍馬等等。
可是不說,羅靖坤毫不懷疑,周義必會對羅文用刑,大刑之下,自己這兒子恐怕會一字不落的都說完。
找一個尸體頂替?可是這么短的時間內,又上哪去找一個年歲和體型相差不多,都是病死的尸體?
到底該怎么辦?羅靖坤的額頭上掛上了汗水。
見他遲遲不肯出聲,眾人等的不耐煩了,周刺史說道:“上……”
“我說,我說,”羅錦坤急忙打斷了他,說道:“具體在哪里我也記不清了,給我點時間,讓我去找一下。”
想要拖延時間嗎?以為這樣的伎倆有用嗎?即便是給了你時間,我要把羅文繩之于法也不難!更何況我現在不想給,周刺史譏諷一笑,大聲道:“大刑伺候。”
“你……”
“把閑雜人等給我轟出去。”
“住手!”眼見局面越來越不利,收了成國公的好處的田墨站了出來,怒指周義說道:“周義,你眼里還有沒有王法?屈打成招,蠻橫無理,獨斷專行,你這粗鄙蠻人也配為一州之長?我必向陛下參你一本。”
“來呀!田墨喝醉了酒,再發酒瘋呢,給我轟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