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正常現象,一個國家,再精銳,也不可能全都是精銳;
饒是燕國,也有第一次望江之戰失敗拖后腿的左路軍,現在,燕軍體系里,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更別提楚人了。
管糧食,管運輸,守在最安全地方的兵馬,如果真的能打,它又怎么可能會被安置在這兒?
而鄭伯爺麾下,除了野人王洗腦出來的第一鎮野人勇士外,其余士卒,那可真正兒的是虎賁之士,田忌賽馬的局面之下,楚人直接崩盤,絲毫不讓人奇怪。
“殺!”
梁程舉著刀,他是箭頭,沖入城的燕軍基本以他為指引,開始向城內關鍵位置去撲進。
楚人的成建制反抗被打崩后,下面的,就是先占領荊城內的城守府,先確保掐死對方的中樞,而后再分兵去控制其他城門再清掃城內亂兵以及企圖反抗的燕人。
城守府的外墻,有點高,但搞笑的是,當梁程率領士卒沖殺過來時,卻發現城守府的大門處居然擠滿了人。
可以看出來,城守府內的守軍想要關門,但外面的不少荊城有頭有臉的人,帶著自己的親兵護衛想要去里面以求安全。
燕人還沒殺來的,他們自己居然在門口廝殺了起來。
城守的兵開始放箭,外面的人則舉著刀往里頭沖。
而等到視線處出現成批黑甲燕軍身影后,先前還有膽量在此時內斗的一眾楚人,居然再度崩潰。
外面的投降,里頭的,則丟盔棄甲般地向后宅奔逃。
不是不想抵抗,而是已經沒心氣兒去抵抗了。
饒是冰冷是僵尸的本色,
但梁程在面對這一幕時,還是有些無語地笑了。
仿佛先前數個月在鎮南關外鏖戰應對的楚人,和眼前的楚人,完全不是一個品種。
這座城內的楚人,有些乾化了。
因為不封刀的軍令已經傳達,且這一仗,也根本就不是什么抓俘虜的仗,面對已經跪地投降的楚人,燕軍士卒依舊選擇直接沖上去一刀將其了結。
余下的,則繼續沖入城守府。
最后,當梁程步入后宅時,燕軍士卒在一口井里,活捉了荊城城守景溯源,而在景溯源身邊,還有一個衣不蔽體面容姣好的俊秀男子。
這個俊秀男子,就是城外碼頭游歌班的班主,也算是走南闖北頗具傳奇和神秘色彩的他,在面對周圍燕人明晃晃的馬刀時,嚇得那可真謂是“花容失色”。
只不過,男人長得這般水靈,倒也算是另外一種魅惑。
至于景溯源,看他姓氏就知道了,大楚景氏,掌大楚文脈,盛產文官,乃大楚文華之代表;
景氏不重武備,所以這次國戰不像其他家族那般貢獻了私兵,而是輸送了不少糧草和民夫。
景溯源原本是上谷郡郡城的一衙之長,開戰后,被調派到荊城組織這里的運轉。
可能,
真的是因為鎮南關作依靠,讓后方的人,安逸懈怠了,這位景大人,居然還有空私會那位私生子;
當真是,天下何處覓知音,晉風起舞。
私生子的模樣,我見猶憐,但周遭燕軍士卒,臉上卻露出了清晰的惡心反胃之情。
說白了,晉風還是更多的流行于權貴之中,且正因為在權貴中流行更加劇了其生命力,仿佛自己不也這般聞風起舞,就顯得自己不夠有檔次一樣。
而普通人,普通士卒,還處于省著餉銀去紅帳子里快活的地步,還是比較純粹和接地氣的。
“將軍!”
這時,
一個校尉押著一名女子過來。
女子年歲約莫三十四五,頭戴釵飾,體態豐腴,嘴角有一顆痣,身材很飽滿,一看就是“虎狼之相”,也難怪瘦削的景城守得去那位私生子身上找存在感了。
不封刀是不封刀,但有些人,是該活捉還是得活捉的。
那名校尉是個有眼力見兒的,發現這名婦人的不同,就將其押了過來。
“夫人………”
“老爺………”
梁程多看了兩眼那個女人,按照瞎子他們的說法,這個女人,算是過門檻了才是。
但有著阿銘上次幫忙安排客氏的前車之鑒,梁程不愿意再去做這種幫主上拉皮條的事兒。
所以,還是交給主上自己評判吧。
“將他們三人,押送碼頭,交由伯爺!”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