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許他金銀細軟,他可為你賣命;
富戶,許他門第門檻,他可為你賣命;
無他,
畫餅而已。
至于貴族………
貴族的命,
值錢啊,
怎么賣?
不到萬不得已,是舍不得賣的。
而你,
你的命,在貴族里,又算最值錢的。
他到底給你畫了怎樣的一個餅,
你愿意去相信他?”
獨孤牧忽然笑了:“尋常人畫餅,只是畫出來,給你看看個大概樣子,能畫,不一定能做,因為誰知道以后。
是否,
你清楚,
他能活到以后,所以………”
造劍師搖搖頭。
“不知道?”
造劍師沉默。
“不想說?”
造劍師依舊沉默。
“好,不說,沒事,但有件事,我必須得提醒你。
花,枯榮盛敗,人,生老病死。
帝王,雖號稱天子,卻也終究離不開那一場輪回。
天子,也會死,所以,天子身上才會帶著人味。
若真的長長久久,不說長生不老,但要是真能活得比那最擅養身的煉氣士還要久,他身上,還會有人味么?”
造劍師聞言,扭頭,看向獨孤牧。
獨孤牧猛地一拍城垛子,
喝道:
“為何當年,只有屈天南一支青鸞軍北上入晉?
石遠堂,他沒找過么?
昭文通,他沒找過么?
老夫,他沒找過么?
只有屈天南去了,只有他去了,我們仨,沒答應。
為何?
呵呵呵呵………”
獨孤牧有些干咳地笑了起來:
“因為,和野人聯手,丟人,丟人,丟祖宗的人吶!!!”
獨孤牧深吸一口氣,
低吼道;
“可他,身為熊氏皇族,連我等都覺得丟人,他呢,他卻覺得,無所謂的。司徒雷臨死前,為何要將那成國基業,送予燕國?
只是為了保一個子嗣富貴么?
因為連司徒雷那個半路出家的皇帝,所謂的成國太祖皇帝都清楚,夏夷需嚴辨。
可他,
可他,
為什么就不在乎了呢?”
獨孤牧有些頹然地收回了手,負于身后,身形,也顯得稍微佝僂了一些,
道:
“娃兒啊,別后悔,別后悔以后,你所看見的,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大楚,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