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因為,
哪怕是諸皇子之亂,京畿這里,其實也沒有遭遇大規模的兵戈。
一個從未被外軍進攻過的皇城,
真戒備森嚴防御體系嚴謹,
那才叫見鬼了。
并且,
不管日后如何,
至少當下,
至少此時,
至少眼前,
曾為不知多少文人騷客所吟誦的大楚郢都,
褪去了其身上所有象征著美好浪漫的各色紗裙,
袒露在了不解風情地燕地蠻子面前。
騎著貔貅立于城外處于大軍中央的靖南王,
此時心里忽然想起了一次自己和鄭凡站在一起時,鄭凡無意之中說出的一句話:
文明,
總會被野蠻所毀滅。
將大燕比作野蠻,
這不是不敬;
而是一種驕傲。
一如當年蠻族王庭左谷蠡王沙拓闕石在鎮北侯府門前吼出的那一聲:
“我本荒漠一野蠻。”
這是一種強大的自信。
百年前,當燕人面對磨刀霍霍的蠻族騎兵時,雖然聲稱他們是蠻子,但這里的蠻,代表的是一種強大,一種畏懼。
毀滅文明的野蠻,
這里的野蠻,象征著一種力量;
而被野蠻毀滅的文明,
這種文明,
它,
有病。
田無鏡忽然有些遺憾,
他遺憾于鄭凡現在不在自己身邊,
此情此景之下,
如果鄭凡也騎著貔貅在自己身側,
他應該能說出一些讓自己覺得挺有意思的話,
亦或者,
就算是他什么都不說,
就站在這里,
他也有一種帶著另一個“自己”在見證的感覺。
晉國的國都,
那個破落的衰敗的皇族京畿,
沒半點意思。
曲賀城、歷天城、穎都,
說白了,
沒有那種真正的天家氣象。
而八百年社稷熏陶下矗立至今的大楚郢都,
才真正的有那種味道。
你看見了么,
大楚國都,
我打下來了。
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