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以時日,
咱,
不會比他差的。”
鄭伯爺又喝了一口水,
道:
“吃好了么,咱趕路吧,進階的事兒,只能先放放了,好在,咱可以先進爵。”
……
因為有進爵的動力在,鄭伯爺趕路的積極性很強,不亞于當初去追逐自家大舅哥。
乾人一直稱燕人為燕蠻子,
這里的蠻子并非指的是血統,
事實上,
東方四大國,
乾國趙官家一脈,其實是最沒得牌面的,姬氏、虞氏、熊氏,八百年前就是大夏封侯了,那是有史可循,可以互相映照的;
唯獨趙家,出身低微了一些,所以動用自己的文人,硬生生地在大夏史中給自己找了位姓“趙”的大臣當作自己的祖宗,以此證明自家祖先其實和另外三家的祖先當年是同朝為官平起平坐的。
但不管怎么樣,
乾人嘲諷燕人不懂禮數,
這是沒得錯的。
在很多事情上,燕人向來不喜歡麻煩,也不愛折騰,能簡就簡;
但再怎么簡便,該有的體面,還是要照顧一下的。
尤其是現在大燕別看國內如何眼瞅著要“民不聊生”了,但對外,滅晉攻乾伐楚懾蠻,東方第一大國的架子已經起來了;
闊綽了之后,自然就開始尋摸上一些規矩來裝點一下門面和抬一抬排場。
所以,在進入奉新城前,鄭伯爺一行被攔了下來。
攔住的人,是一群文官和他們的隨從。
他們,有的是跟著黃公公從燕京來的,也有的是路上借用著一起過來的穎都官員,原是大成國禮部的。
沒人能說得清楚,
為何燕國的大將封侯,要讓一個晉人的禮官來拾掇規矩;
但至少,
這位晉人禮官,他很能折騰,很講究細節,到處考究,到處考古,用的,還不是晉地的禮儀規矩,開口閉口就是當年大夏封侯時如何如何。
事實到底是不是這樣,沒人說得清楚,除非將楚國的孟壽給這里來做個參謀;
不過,
禮嘛,
多指指,多畫畫,多東拉西扯多旁征博引的,
儀式感,也就起來了,
弄得,
還真像那么一回事兒。
這位姓朱年過古稀的老禮官在安排好了明日進奉新城的各項規矩和注意點后,
又看著鄭伯爺,
小心地問道;
“伯爺,您的金甲呢?”
“哦,戰場上弄壞了。”
“那可是可惜了,御賜之物,應該帶著的;對了,伯爺,您的那把御賜蠻刀呢?”
“議和時作為信物,和楚國皇帝交換了,當時本伯身邊,真沒什么拿得出手的信物可以用。”
蠻刀是送給了大舅哥,
但大舅哥翌日就又派人送回來了;
意思是,他身為半個長輩,送點東西,不用計較著回禮。
但怕拂了鄭凡的面子,所以蠻刀是偷偷送回來的。
鄭伯爺出雪海關時,熊麗箐還特意問過,公主是知道這種受封而且是封侯的正式場合下,御賜之物,一個算一個,按照禮數,都應該帶著或者穿著;
但鄭伯爺已經膨脹了,
將大舅哥送回來的蠻刀直接送到沙拓闕石那里去做個陪伴。
“明日的禮數規矩,還請伯爺再細細看看,大燕軍功封侯者寥寥,每一位軍功侯爺,于大燕而言,都是開天辟地的大事,伯爺可千萬馬虎不得啊。”
明日的場面,會很大。
因為路途遙遠,所以燕京的官員,來得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