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
同一時刻,
正在吃“喜酒”的薛三表現出了對公主“她也配稱主母”的言外之意,將魔王們的驕傲和“草菅人命”的世界觀表露得淋漓盡致。
而現在瞎子所做的,
無非是在踐行著這一條而已。
平日里,他們或彬彬有禮,或慵懶,或沉默寡言,或風情萬種,或吊兒郎當……
但本質上,
其實就是當初樊力的那句:
要不,把主上砍了吧?
真以為是開個玩笑而已?
“冰雪,給你面積擴大,更大面積的冰潭,更大的雪,更森寒的天氣………”
“魚湯,鍋,熱的,溫泉,沸騰,白霧,給你加…………”
“我們這些一起的人,信徒,臣服,頂禮膜拜,給你添…………”
大概率,
扈八妹只是短暫地觸景生情,但瞎子,卻運用自己的能力,將現在有的要素,根據他的理解,去進行重置,去美化,去加深,以期待符合扈八妹丟失記憶中的真正模型。
這其實也是心理治療的一種手段,
比如,
讓失憶的人,回到自己以前住的房子,以前睡的房間,本質上,是一樣的。
八妹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
她的目光,開始變得更為渾濁,
嘴唇,
更是在泛紫。
剛剛已經逐漸消逝掉的感覺,正在逐步地回來,且越來越強烈,也越來越清晰。
瞎子的額頭,也已經有汗珠子沁出。
建造畫面和用精神力破壞攻擊一個人,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前者比后者,費力數倍。
“嗚嗚嗚嗚……………”
扈八妹開始出現了哭腔。
她的哭聲,很凄厲。
這里的動靜,難免引起了外圍人的注意。
天天就放下了勺子,看向了那邊。
這時,
公主過來,伸手抱住天天,捂住了天天的耳朵,同時,下令道:
“隔絕開。”
“喏!”
雖然不知道北先生是在做什么,但不去妨礙他,這是必須的。
而冰潭邊,
瞎子正在猶豫著,
猶豫著是否要將自己的心神投入到扈八妹的意識之中,去親眼瞧一瞧她腦海中的畫面,也就是屬于預言的,真正模樣。
興許,
在那里可以看到關于“姥姥”關于“石碑”的線索。
但,
瞎子又有些不敢。
他的能力是精神力,所以他更清楚里頭的道道,有些人,看似“人畜無害”,但誰知道其內在里,到底有什么。
就比如,主上。
如果哪個人想用幻術對付主上,那么,主上體內的魔丸,會很樂意告訴他,什么才叫真正的幻術祖宗。
瞎子不想自己是站著走出雪海關,然后躺著進了奉新城。
保險起見,
瞎子還是沒敢深入,
而是問道:
“你,現在看到了什么。”
“雪………好大的雪………好大好大的雪…………”
“你,再仔細看,看看你面前,仔細看,是不是有別的東西?”
“白………白色…………晶瑩的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