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內,鎮北軍以及李梁亭不大可能會出現在對乾前線。
他要做的,是率領麾下鎮北軍,像是一張犁,先將大燕的門閥給來回地犁上幾個輪回,這之后,鎮北軍才能被抽調出來去對乾戰場。
本來,按照當初瞎子北和鄭凡的規劃,先在翠柳堡屯田發展,等燕皇決定對門閥下手時,馬上去當倒門閥急先鋒去進行投機。
但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首先靖南侯的態度,都已經把自己滿門給滅了,靖南軍包括整個銀浪郡的態度,其實已經得到確保了,同時,鄭凡已經獲得了來自靖南侯的重視,投機什么的,不用再做了。
另外,還有最重要的一條,鄭凡也不想在接下來的半年到一年時間里,就在那里領著手底下的兵去攻打一個又一個門閥。
大燕門閥私兵大半已經被集中到了天成郡,只要下雷霆手段,解決的難度并不大,因為那些地上的農戶確實可以被門閥們武裝成自家私兵,但若是你不給他們武裝和動員的時間,大部分,也就像昨晚的田宅一樣。
明明是一尊龐然大物,但倒塌得,卻這般干脆。
還是跟乾國打仗有意思的多,鄭凡對乾國人沒什么仇恨,但好歹對手是乾國的軍隊,不用再經歷昨晚雅苑夜宴的場景了。
鎮北侯不說話了,就那么站著,青霜和鄭凡一樣,也是站在自家侯爺身后。
一直到,
鐘聲敲響,鞭聲炸起,宮門打開,百官開始入內。
……
“一條羊腿,確實不夠分的。”
“陛下,宮門已經開了。”魏忠河在旁邊提醒道。
燕皇將羊腿上最后剩下的一點肉撕下來送入嘴里,還將自己掌心上的殘留給順入口中,
自言自語道:
“但總得自己先吃飽,才有力氣去外頭搶羊去。
魏忠河,更衣。”
“遵旨。”
這身龍袍,姬潤豪十多年來已經記不清楚到底穿戴了多少次了。
以前,他總覺得這身龍套有些不合身,勒得慌。
但今日,
他忽然覺得這一身龍袍寬松了一些,穿上去后,呼吸也更順暢了。
“陛下,鑾駕已經在外面候著了。”
“不用,這一次,朕走過去。”
一身龍袍的姬潤豪走出了御書房,
晨曦的光亮照射在他的身上,不刺眼,卻給人一種略顯朦朧的感覺。
姬潤豪的十指先緩緩地攥緊,隨即又緩緩地松開。
梁亭,
無鏡,
我們一直盼望著的那一天,
來了!
……
燕國的朝會和乾國不同,上朝的時間沒那么趕早,但這一次,還遠遠沒到宮門開啟的時候,外面的百官就已經早早地聚集過來了。
沒只狗鼻子不配當政治動物;
百官們都嗅出了今日的不同尋常,尤其是各大門閥在京的代言人,甚至是一些家主,原本不用來上朝的,今日,也都來了。
這是一場已經醞釀許久的風暴,今日,將會徹底掀開!
大燕未來二十年之格局,將在今日定下了。
南北二王,看來已然是勢在必行,因為門閥們已經做好了逼宮的架勢。
就是難免有人疑惑,為何田家家主田博楷,今兒個為何沒來,不過有人疑惑有人卻覺得理所當然,田家今日將升個王爵,田博楷避嫌不那么出風頭在家偷著樂,也算正常。
哎呀,也不曉得多少門閥家主在此時心里羨慕田博楷的好命呢!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