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哪怕這座堡寨的哨臺確實是在發揮著作用,倆人輪流換班時,另一個也確實是在觀察四周沒有去懈怠,但當薛三出現在那個哨兵身后時,這名哨兵依舊毫無察覺。
薛三掏出了匕首,調整著自己的呼吸,人生,需要儀式感,這種儀式感體現在哪怕你不是在吃牛排而是在吃西餐,依舊要刀叉必備。
匕首,遞送了出去,沒有聲音,沒有叫聲,哨兵的嘴被捂住了,同時脖頸那里的鮮血在汩汩流出。
至于那睡著的那個,薛三猶豫了一下,將手上這名哨兵的尸體給慢慢的放下來后,他后退了幾步。
屈膝,持匕首,調整呼吸,
你是我薛三要殺的人,
哪怕你睡得跟死豬一樣,
但我也依舊要給予你尊重,
尊重自己的獵物,也是在尊重自己。
然后,薛三開始了突刺,睡著的乾兵也被殺了,被殺得毫無懸念。
你不能說薛三是神經病,實在是因為打北邊到南邊后,他真的是憋壞了,唯一一次出手的機會,還是在尹城外的驛站里被陳大俠海扁了一頓。
人吶,只要是被憋久了,就會有點神經病。
薛三默默地從梯子那兒下去,仍然是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
堡寨的門口,有兩個乾兵打著鋪蓋蜷縮在墻窩子那兒睡著,薛三走過去,走到二人的中間,他伸出手,兩只手都拿著一把匕首。
他覺得以這種方式同時殺死這兩個人,很帥。
可惜了,沒人帶相機,否則這個鏡頭可以抓個連拍。
馬上,薛三又發現了一個比沒有相機更嚴重的問題,他的手臂有點短,夠不著倆人。
有些無奈,
薛三只能先來到左側那個兄臺的被窩前,一匕首刺下去,然后再走到另一側的兄臺那兒,又是一匕首刺下去。
這一切,讓薛三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薛三開始開門,門軸那兒他還特意抹了一些油,同時還以匕首卡著門縫兒,讓開門的聲音盡可能小一些。
其實,薛三可以嘗試一下以這種刺客的方式去里面,一個一個地把剩下的不到二十名乾兵都殺死。
但單純批量地重復,并不是藝術。
薛三取下掛在腰間的彈弓,捏起彈子,朝著前方空中射出。
瞎子北的精神力覆蓋范圍不可能這么大,但加上彈子射出的距離,差不離了。
站在鄭凡旁邊的瞎子北點點頭,道:
“可以了,主上。”
鄭凡回過頭,對后頭的左繼遷做了個手勢。
左繼遷有些興奮地帶著數十名左家兵沒有騎馬,直接向前面堡寨沖了過去。
堡寨的門,大開在這里,薛三靠在墻壁上,嘴里叼著一根草莖。
左繼遷帶著人過來時,看見了薛三。
“呸。”
薛三吐出了嘴里的草莖,對里頭指了指,然后自己打了個呵欠。
左繼遷有些心驚這個侏儒的恐怖手段,但這會兒不是說話也不是討好的時候,他馬上帶著手下沖入了堡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