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如何?”
待得茍莫離與何春來離開后,鄭凡開口道。
屋子里,除了他外,就仨人。
陳大俠搖搖頭,又點點頭,隨后,又搖搖頭,
最后道:
“很復雜,卻又很通透的樣子,尤其是先前稀里糊涂的,忽然像是寒光一閃,瞬間就開天辟地了,像是劍………”
陳大俠手掌揮舞了一下。
鄭侯爺有些無奈,
人和人,真的不能比,這貨居然這樣也能頓悟。
好在,鄭侯爺也算是習慣了。
劍圣的回答就更簡單了,這兩年來,劍圣大人自鄭侯爺那句“你只善于用劍,其余的,你并不擅長”之后,返璞歸真了,
他道:
“我是來用劍的,不是來用腦的。”
簡單,
直接。
但鄭侯爺現在只想找人聊聊,道:“可以隨便說說。”
劍圣疑惑道:“茍莫離說得,還不夠明白么?”
“說的,是夠明白了,但……”
鄭凡從榻子上起身,走到火盆前,伸手,拿來一個烤土豆在手里掂著,
“但,問題可能就出在這里,他可能說得,過于明白了一些,看得,也太仔細了一些,所以,跳不出來。”
劍圣嘴角掛起了笑意:
“看樣子,你比他高一層?”
“因為我踩在他的肩膀上。”
鄭凡剝開土豆皮,咬了一口,吸著氣,小心咀嚼著,繼續道:
“任何一件事兒,湊近了看,是一個樣子,站遠了,站高了,再看,就是另一個樣子了。
這事兒,
看起來像是成親王府想掌權,想被松綁了。
但,
我不覺得現在的這座王府,能夠有那么深遠的力量。”
“你在小瞧晉人?”劍圣問道。
你要是想搞地域歧視,那我劍圣大人可就不困了。
“我是就事論事罷了。”
“司徒家的底蘊,還是在的。”
鄭凡搖搖頭,道:“不一樣的,大成國,已經沒了,打個比方吧,我當初是翠柳堡守備時,手底下,也就千百來號人,現在,我是平西侯爺,晉東兩關一城的兵馬全都得聽我調遣,就連穎都這里四門駐軍,也會聽我調遣;
但是因為我這個人么?
將我頭頂上的平西侯的帽子摘掉,穎都這邊的兵馬,會聽我的話么?
所以,成親王府也一樣。
底蘊,是在那兒,畢竟朝廷沒來得及也不好意思對這里進行清算,但你要說成親王府還能多雄起,不至于的,也不可能的。
從大成國變成王府,平臺不同了,你當以為全都是看能力,家國廟堂大勢,又不是你的江湖,只憑一把劍說話。”
“那你以為,這件事到頭來,最終圖謀為何?”
鄭侯爺笑了笑,
道:
“我不是入秋后要去燕京么。”
“你與我說過了。”
這個,鄭侯爺提前就放過風了,也做了日程安排,畢竟,對于在外的割據藩鎮頭目而言,每次入京,相當于是走一遍鬼門關。
刺面相公也是離開他的西軍,入京后被下獄的。
只不過,入秋之行,還沒和劍圣談好價錢,比如,再給晉東的百姓謀求點福利什么的。
鄭侯爺撕下了一塊土豆皮,
對著下面啃了一口,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