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問題是,
穎都大是大,但王府,也就這么大吧,而且還很顯眼。
所以,明面上可以正兒八經擺在上頭的,也就是護衛了。
護衛沒了,不意味著王府沒人了,仆役下人家丁什么的,還有很多,可是到底比不得訓練有素配合默契的昔日王府護衛,所以,陳大俠正好踩在了一個空窗期,否則,只要來四五個護衛,以趙文化拖住了陳大俠這么久,其他護衛一上,陳大俠大概率想跑也跑不掉了。
當然了,退一萬步說,
鄭侯爺之所以敢玩兒這一出,不就是瞅準了這個空檔了么?
陳大俠越出了王府外墻,
王府的人還想追出去,
卻正好被追擊而來的巡城司甲士給堵住,
雙方本就有著火氣,
一個帶著復仇的意志過來,一個剛剛家里進了賊人,
一時間竟然動起手來,
還好趙文化出現及時,一掌拍碎了王府門口的一尊石獅子腦袋,發出一聲怒喝:
“都住手!”
雙方這才都按捺了下來。
倒不是說巡城司甲士認慫了,事實上,正因為他們之中以燕人為主,所以其實骨子里,壓根就不畏懼這所謂的王府。
他們現在的等待,
是在等后頭的大人上來,
等著求一個主持公道!
他們有這個底氣,有這個自信,所以才愿意稍緩一下,等一下。
如果他們是晉人,可能這會兒大概就是一股腦地沖殺進去圖一個痛快為自家都尉報仇了。
人,只有在徹底絕望時,才會孤注一擲。
巡城司中的一名燕地出身的校尉,
將自己的佩刀刺在地上,
對著站在前方臺階上的趙文化冷哼了一聲,
道;
“嘿,直娘賊,老子倒不信了,這他娘的穎都,還不是俺們燕人打下來的江山!”
……
另一頭,陳大俠進入了酒樓,來到了樓上,褪去了夜行衣。
劍圣走到陳大俠面前,道:“受傷了?”
陳大俠搖搖頭,道;“調養一下就好了。”
就在這時,
下方街面上,有一群甲士抬著一個架子走了過來。
架子上,渾身是血的冉岷坐著,懷里,躺著已經死去的劉娘子。
鄭凡不由地看向陳大俠,問道:
“你把人老婆也殺了?”
陳大俠眨了眨眼,道:“怎么可能。”
鄭凡點點頭,也是,陳大俠的為人,是不會去做出殺婦孺的這種事的。
劍圣看向鄭凡,道:“怎么回事?”
鄭凡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看著下方架子上坐著的冉岷,
緩緩道:
“是他自己主動的,在給這場戲,加碼。”
“這么狠,是許文祖敢用他么?”
后一句話,劍圣沒說,那就是,許文祖畢竟不是你鄭凡。
鄭凡吐出一口氣,
道:
“老虞啊,你知道對于下面的人而言,他們最怕的,不是被上位者忌憚或者印象深刻,而是………”
“而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