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樂城這個位置,很關鍵,緊挨著司徒家,同時還靠著天斷山脈,提防司徒家的事兒,不用你做,本侯會親自盯著;
但有一件事,你得替本侯做好嘍。”
“侯爺請吩咐!”
“密切注意野人的情況,野人雖說比不得蠻人,但日后我大燕想一統三晉,就必然會面對野人的問題。”
“請侯爺放心,末將一定不辱使命!”
“嗯,你小子辦事能力,本侯是信得過的,對了,任涓那里還收了兩千多的晉軍俘虜,成色有些雜,有以前聞人家的,也有赫連家的,還有京畿之地親兵出身的,你要么?”
“末將要。”
“可別吞下去鬧肚子。”
“侯爺,末將用兵,多多益善。”
“好狂妄的語氣,你用兵是多多益善,那本侯呢?”
“侯爺善用將!”
“呵。”田無鏡笑著搖搖頭,道:“你這拍馬屁的功夫到底是與誰學的?”
“回侯爺的話,末將從軍前開酒樓做買賣的。”
“也是,日后你鄭城守發跡了,也算是起于草莽的一例典型了,我大燕受世家門閥荼毒太久,也是需要你這種人冒冒頭。”
人,是需要希望的,以前世家門閥把持上升渠道,普通黔首想出人頭地難度太大。
既然馬踏門閥了,自然得有點新氣象出來,鄭凡倒是很樂于被當作一個典型來培養。
其實,乾國當初也有一個典型,那就是刺面相公,從一個囚犯發配邊軍的正兒八經賊配軍,一步步走到了那個近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可以說是給乾國武將注入了一劑強心針,只不過好景不長罷了。
“本侯接下來,不出什么亂子的話,會一直在歷天城,與你的盛樂城相隔遙遠,倒是曲賀城的李豹與你更近一些,你和鎮北軍也有一些淵源,自己看著辦吧。”
“末將明白。”
“這里也沒什么事了,明日本侯就打算撤軍,太后以及一些晉國近親宗室本侯也會一起帶走,你那里,也速速做些準備吧。”
“是。”
“行了,去忙吧。”
“末將告退。”
等鄭凡離開后,
一道倩影從里面走出來,手里拿著一塊濕布,將泥爐上的壺給取下,開始泡茶。
田無鏡的手在自己額頭上輕輕拍了拍,道:
“叫你不用來的。”
“爺,妾身能不來么?您瞧瞧,爺你現在都把自己弄成什么樣子了,明擺著能打贏的仗,偏偏自己要去和那晉國劍圣打一場,爺您需要這點名聲么?”
劍圣在自己面前敗走,對于習武之人而言,當真是絕對的榮耀。
在杜鵑面前,田無鏡確實沒什么架子,其目光,在落到杜鵑那微微隆起的小腹時,也難得的帶上了些許溫柔。
“我出手的話,將士們,就能少死一些。”
劍圣要是在京畿或者皇宮里,他一個人憑著一把劍,殺個兩百騎不成問題。
“是是是,您是侯爺,您是大帥,您心疼士卒,但您也得心疼心疼妾身呀。”
杜鵑將茶杯遞送到田無鏡面前,又道:
“爺,任涓手下兵馬本就不多了,又抽調出一千,您這是在敲打他?”
“動了不該動的心思,自然得敲打敲打。”
“爺,任涓是個忠心的。”
田無鏡喝了口茶,聞言,抬起頭看向杜鵑,道:
“你想當皇后不?”
杜鵑依偎到田無鏡懷中,手指撫摸著田無鏡的胸膛,道:
“爺,妾身什么都不要,妾身只想爺可以平平安安的。”
“想當,也當不了的。”
田無鏡搖晃著手中的茶杯,
“誰人敢相信一個連自己滿門都能滅的人,以后能共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