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凡白了阿銘一眼,
直接道:
“李成粱和他的那位義子。”
“主上不愧是搞創作的,才思敏捷。”
“特意來拍馬屁的?”鄭凡問道。
“不是。”
“我就說嘛,這點兒程度不夠。”
“主上就沒有擔心過,以后這狼崽子要是真按照我們隨便忽悠出的預言成長了起來,會對這個世界的格局造成怎樣的影響么?”
“不怪自己沒用,而怪敵人會學習,沒出息。”
鄭凡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道:
“你們不該在乎這個才是。”
“我以為主上您會在乎。”
“這種養成,還是挺有意思的事兒,不過我覺得咱自己還是個鵪鶉,卻擔心這么長遠的事兒,更有意思。
說吧,過來什么事兒?”
“路過,來瞅瞅。”
“你是閑著沒事兒干了?”
“等著吧,主上,我不是今天第一個路過的,您要休息,還是躺屋子里好。”
“你說得好像有點道理。”
………
燕京,
皇宮,
御書房。
每年的這一日,都是皇室家宴,不年不節的,也僅僅是屬于皇家,而非民間。
且這一日不會大肆慶祝,只是講究個大家一起吃個飯。
這個風俗起源于數百年前,每年這個時候,冰雪開始消融,很大程度上,意味著新一輪和蠻族的戰事將要開啟,雙方經過寒冬的蟄伏后,又要開始爭相流血。
姬氏一族在這一日聚餐之后,成年男性多半要奔赴前線。
不過這百年來,日漸承平,倒是逐漸演變成這一日大家隨便吃一頓的形式,因其歷史原因,也不會過度慶祝講排場。
姬潤豪坐首座,二皇子姬成朗坐下手次席,緊接著的就是四皇子姬成峰,五皇子姬成玟,六皇子姬成玦,還小的七皇子姬成遡也脫離了奶媽的依靠,一個人規規矩矩地坐在哥哥們后頭安靜地吃飯。
所缺的,一個是大皇子,人在北封郡戍邊;
還有一個是三皇子姬成越,湖心亭上幽禁。
五皇子姬成玟結束了自己訓誡面壁,已經出來了。
天家無情,攤上姬潤豪這個父親,就別再奢求什么父子親昵這種事兒了。
從二皇子到小七,諸個皇子都戰戰兢兢地吃飯。
餐食都是定量的,絕對不允許剩下,甚至連盤底都必須刮干凈。
姬潤豪已經吃好了,還在用饅頭刷著盤底,一邊繼續小口地送入嘴里一邊默默地看著下方自己的孩子們。
皇帝的目光,宛若實質性的壓力,讓底下的絕大部分皇子連吃飯都覺得有些喘不過氣,倒是有一個是例外,自己面前的吃完了,還去幫小七分擔一部分。
“成玦,你很餓?”
燕皇的目光落在自己的第六子身上。
六皇子笑著點頭,道:
“父皇,兒臣肚子里這陣子正缺油水兒呢。”
皇子府邸是有食物供應的,但不算豐厚,且每個皇子府邸里又養了不少非“編制”人員,這就使得大家的日子,一下子變得有些緊巴巴的。
“是朕的不是了,餓到我皇兒了。”
“餓是餓不著,頓頓也能吃飽,這在尋常人家,已然是了不得的福氣了,所以偶爾能得機會吃個席面,也是美得很的事兒。”
“魏忠河。”
“奴才在。”
“稍后給六皇子府邸再多送一道席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