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不愛主上,不是男女之愛,但她沒得選。
這算不算是愛?
四娘也不清楚。
只不過,主上在聽了自己昨晚的話后,先是讓自己用手,再是讓自己用腳,最后更是讓自己用嘴,一連三次。
等到自己起身時,主上還在大睡。
愛一個人,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四娘并不知道答案。
但起身時,看見他身體被掏空的樣子,自己心里,確實是有一種極大的成就感和滿足感。
待得翻閱起第二個賬簿,
四娘的目光馬上冷了下來,
蘸著紅色顏料的鵝毛筆在一塊區域上畫了一個大大的圈。
這個圈,意味著,又要死人了。
四娘又想到瞎子曾和自己說過的話,
那些臟手,砍不完的,砍掉了,它們還會再次長出來。
瞎子說,
人洗了澡,身子還是會臟,難不成因為這樣就永遠不再洗澡了?
主上說他想去乾國江南轉轉,散散心,
其實四娘心里也是想去的,
兜兜轉轉,從燕國最西邊到晉國最東邊,變化的,是風景,不變的,是紅帳子里的粗糙。
似乎,只有在乾國江南,才能尋覓到真正的青樓精致。
只是可惜,
現在手頭上的事兒還沒有處理好,想出去逛逛,總得等到雪海關一切步入正軌才行。
同時,主上的身份也不一樣了,萬一出了什么事兒,也不是鬧著玩兒的。
四娘嘆了口氣,
又拿起第三本賬簿。
……
“師傅,這里就是雪海關了,你看看,他們在大興土木,民不聊生了呢!”
“吧唧!”
老和尚對著自己徒弟就是一記毛栗子。
小和尚捂著自己的光頭腦袋很是委屈。
“了凡,跟你說過多讀書,卻不要盡信書。”
“但這里明明………”
“大興土木就一定是民不聊生了?你瞅瞅,這里的百姓固然在辛苦做工,但臉上卻無頹廢之色,分明是心中有佛的表象。”
心中有佛,此間佛,可理解為希望。
“但世人皆苦,這般驅使勞役,豈能………”
空緣和尚聞言當即又打算來一記毛栗子,但見自己徒兒還捂著腦袋,只得屈膝下壓,對著徒兒的屁股就是狠狠一巴掌。
“啊!”
了凡小和尚很是委屈地又捂住了自己的屁股。
“跟師傅抬什么杠,若是世人都修佛禮佛,誰種地給我們吃?誰去造佛堂?誰去塑佛像?
佛門清苦,但任何苦,前面加個‘清’字,其實也就不那么苦了,反倒是一種情調。”
“師傅,你曲解佛理。”
“你我皆佛,眾生皆為佛,又哪里有統一佛?”
“師傅,我說不過你。”
“那就管好你的嘴,你瞅瞅那邊游弋的甲士,再瞅瞅那兒,分明是蠻族的帳篷,再看看那一頭山腳下,可都是野人奴隸。
這位平野伯,注定是一位殺氣騰騰的主兒,待會兒進去后,你再口出狂言,別以為人家會覺得你年紀小可愛不與你一般見識。”
“師傅,徒兒知道了。”
“知道就好,去送予度牒吧。”
“可是這里沒廟啊?”
“咱們來了,廟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