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六殿下今早就攜何家女離京了。”
“既然查出有身孕,竟還敢擅自走動。”
“陛下,六殿下應是去南安縣下聘了。”
先前,因為靖南侯在玉盤城下屠殺楚軍,導致燕楚關系一度非常緊張,大仗隨時可能開啟。
所以,大皇子的婚事是靜悄悄地辦的,而太子和郡主的大婚,則被推遲了。
眼下,楚人那里似乎短時間內沒有大動刀兵的跡象,這該做的事,就可以做了。
同時,人家女方肚子里都有了,到底是身懷皇嗣,總不能讓其母名不正言不順。
“聘禮帶了么?”
“帶了的,六殿下派人去太子府要的,因為當初陛下口諭,聘禮由太子殿下幫忙操辦。”
雙倍豬后腿!
“也難為他還記得。”
還真去找太子要豬腿去了。
“太子給了么?”
“太子親自領下人幫忙采購妥當的。”
燕皇聞言,點了點頭。
“著密諜司出人,沿途護衛,再著太醫院出兩名太醫,隨行護持。”
“是,陛下。”
隨即,
燕皇又拿起一份折子,翻閱了一下,
道:
“著姬無疆領五千鎮北軍離京,就照成玦所說的,肅清商路。”
“是,陛下。”
“魏忠河。”
“奴才在。”
“朕要當爺爺了。”
……
“殿下,這是近三個月的入城稅賦明細。”
稅務官將一本冊子遞送到了姬成玦手中。
姬成玦沒去翻閱,而是又送還給了這名稅務官。
“怨聲載道吧?”
稅務官苦笑道:“都說這是在與民爭利。”
“不和他們爭,就得從老百姓頭上征。”
稅務官顯然也是姬成玦的自己人,聞言回答道:“可是,殿下,南安縣城還好,商隊其實不是很多,但其余地方通行的大商隊,很多背后都是王公貴族。”
“沒事兒,有父皇在,他們不敢埋怨什么的,不過這陣子,他們倒是都挺守規矩,弄得孤就算是想找只雞殺來給猴兒看都找不著。”
“殿下,心中有怨氣的話,才更難辦啊。”
“這些,你自是不用擔心,孤心里自有章程,可惜了,孤當初手里的那批掌柜的人才都給那姓鄭的搜刮走了,雪海關那邊也不知怎么回事,動作那么慢,到現在那些作坊的稀罕物件兒還沒造出來。”
“殿下是在等雪海關那里救急?”
“是,也不是,大燕這么大,只盯著一塊地方吃飯,產出再大也不夠吃的,孤的設想是,西自荒漠起,東再至雪海關止,順次連接乾、楚,凡入我燕境之商賈,都得給孤扒下一層皮來。”
“殿下,屬下覺得還是過于激進了一些。”
“嘿,只聽說過流民吃不上飯造反的,可從未聽說過商賈因為稅重揭竿而起的,撿軟柿子捏,不捏他們捏誰?
乾楚商賈若是嫌稅重,成啊,讓乾楚歸附我大燕,變成自家人了,稅也就輕了。
等孤離開后,你也調離南安縣城,專心幫孤打理票號的事。”
“多謝殿下提攜。”
“成了,你去吧,孤也得上門給我那老丈人送禮去了。”
“屬下在這里祝殿下新婚大吉,小姐和老主人泉下有知,也會欣慰的。”
“嗯。”
離開茶樓的姬成玦身著一件長衫,強作文人裝扮,不過因為他皮囊較好,手里又拿著一把扇子,腰間也系著一根吊墜,還真有一種翩翩公子的范兒。
一輛馬車停在前頭,后面則有一個小車隊候著。
馬車外頭,站著一名身著黑衫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