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抱歉,走錯門了。”
說完,
瞎子又退了回去,走回到隔壁房間,身形開始緩緩消失。
而此時,
郡主則扭頭看向依舊保持著先前那個姿勢掐著自己的沙拓闕石,
沙拓闕石唯一在變化的,或許只有他的眼睛,他的眼眸深處,似乎有一團火焰正在不斷地升騰,仿佛是在刻意地壓制著什么。
“這個夢,好像有些意思。”
郡主抬起手,
近乎是無視了自己被掐著脖子貼在門板上的境地,
轉而用手指指著沙拓闕石的臉,
像是要故意激怒沙拓闕石一般,
道:
“蠻子,終究是蠻子。”
郡主臉上的笑意也越來越濃郁。
“這是,心魔之術么?”
心魔,習武修煉者,其實都有,武者有心魔,劍客有心魔,煉氣士也有心魔,只要想修煉,就離不開心魔這個坎兒。
但方外之人對“心魔”的理解以及運用,其實比其他行類的更為透徹一些。
畢竟嘛,論實際戰力,他們不足,自然也有其他地方彌補。
“醉仙翁就是我家府上供奉,曾言我心魔之法,當以本心堅定可破之,甚至可使得施法者遭受反噬。
我不清楚到底是誰在對本宮下手,但我倒要看看,你是否能擊垮我的心神。
乾國那位藏夫子,曾以白蓮幻化,一蓮一世界,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醉仙翁曾言,就是那所謂的斬龍脈之法,也是透著這股子的意思。
宮中太爺生前曾賜我護心玉佩,庇我邪祟不侵,我的腳環更是父親用貔貅利齒鍛造而出,諸惡退避。
想對我出手,想得也未免太簡單了吧,我學武不成,修道不精,那是因為當世之人,敢明目張膽對我出手的,不多。
所以自幼就習練規避這些見不得光的手段。
你要破我心神,
你來啊,
你若破不成我心神,
必將被我身上貔貅環護心玉佩反噬,到那時,我要讓你淪為我之奴婢!”
……
不得不說,
就是對七叔這種大半輩子都住在鎮北侯府也算是見過大世面的人而言,這平野伯府無論是從布局到設計,都給人一種巧奪天工的感覺。
這是自然,畢竟這座府邸的修建上,可是浸潤著魔王們的審美。
只是,當七叔在附近稍微繞了一圈走回西宅小院兒時,卻看見兩個人坐在郡主房間門口的臺階上。
他們二人,是郡主隨行隊伍里的煉氣士,大虎和二虎,是醉仙翁的徒弟,但這個位置,應該是負責保護郡主的近衛所在,而不是他們。
見七叔回來了,大虎和二虎一起站起身,道:
“七叔,我們感應到郡主夢魘了。”
七叔知道郡主身上有宮中太爺在郡主小時候賜予的護心玉佩,荒漠蠻族的祭祀手段太厲害,尤其是他們在正面戰場上打不過時,往往喜歡用一些陰損的小手段,作為侯府的直系親族,自然得有防護之法。
“夢魘?”
七叔是個劍客,對這些并不是很了解,只是道:
“那就趕緊將小姐解開,坐在這里作甚,這個時候難不成還要提防什么男女之防么?”
二胡撓撓頭,道:“七叔,是郡主不愿意我們進去,我們兄弟二人早就分別將自己的一縷精血融入過郡主護心玉佩之中,以此作感應來庇護郡主周全,但當我兄弟二人先前準備施法時,郡主卻通過玉佩傳出意志,讓我兄弟二人暫時不用插手。”
“胡鬧!”
七叔生氣了,隨即問道:“可知是何處夢魘?”
“可能是一路趕路辛苦,郡主又是女兒家,所以體虛遭了邪入………”
“放屁,我雖不懂你們這些方外之人的神神叨叨,但也清楚,有你們師兄弟二人在小姐身邊一路陪同,尋常邪祟怎么可能近得了小姐的身?”
大虎則開口道:
“七叔,我師兄弟二人也是第一次來這里,天斷山脈之中,本就盛傳有妖魅出沒,可能一不留神之下就被………”
“一不留神?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入了這伯爵府就馬上出事。”
七叔順勢將目光投送向后宅。
伸手,向下壓了壓,道:
“你二人繼續留守小姐身邊,一旦事情有變,即刻出手,小姐可以任性,但我們不能看著小姐真的犯險。”
說著,
七叔將自己的劍提在手里,
“我去找平野伯,不管這所謂的夢靨是否真的和平野伯有關系,但這會兒,他總不能躺在床上睡大覺。”
然而,
就在七叔正準備往院子外走時,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