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
就得有天收拾!”
姬成玦又拿起一塊話梅,捏在指尖玩弄著;
“一出好戲,這是又要安排內外了么。張伴伴。”
“奴才在。”
“孤現在其實不擔心明日的大朝會,孤現在想知道的,是另一件事。”
“主子您吩咐,奴才這就讓人去查。”
這時候,
有些情報網絡已經顧不得暴露不暴露了,就比如今夜傳遞來的消息,不是不能傳遞,而是太快了,快,就容易出紕漏,就可能暴露。
但無所謂了,因為決戰已經來臨。
一旦輸了,
你留再多的底子在手里,又有何用?
“這個,你查不到,就是砸上咱們在京城的所有人手,也都查不到,等查到了,也傳不回消息,因為太遠。
那時,
京中的局面,已經定下了。”
“主子想查什么?”
“孤想知道,等天亮后,南北二王,到底還會不會在京城里。”
“………”張公公。
“平西侯府,安東侯府,就這么巧,都安排在兩座王府的隔壁?平西侯府還好一些,都是新整理出來的府邸,再看看靖南王和姓鄭的關系,住一起,很正常。
但老大呢?
老大是去過北封郡,
但現在人鎮北王的兒子都找回來了,
老大還有什么臉主動向人家跟前去湊?”
“主子,安東侯府是早就立下來的。”張公公提醒道。
“是啊,草灰蛇線,伏脈千里。”
姬成玦脖子后仰,
手里的話梅拋起,
“老爺子好活兒,可惜不能像當年在南安縣城聽書時那樣,丟塊碎銀子看賞。”
書房里,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南北二王的動向,咱們查不出來的,唯有一個人,他可以知道。”
“主子,您說的是鄭侯爺?”
“就是他,田無鏡會瞞住所有人,卻不會瞞他。”
“奴才這就讓侯府的人………”
侯府里,是有眼線的,但提前和平西侯府的女管家打過了招呼。
大家心知肚明,留了個傳話的人。
“我就怕,姓鄭的不敢告訴我。”
“主子……”
“我更怕,姓鄭的,會敢告訴我啊。”
不敢告訴,是因為這分明是父皇的旨意,原本隔岸觀火的平西侯,也被拉入了局。
帝王一怒,在最后關頭,又是在這燕京,一旦入局,相當于是主動背離了君王,這是極大的風險。
這和在大宴上為自己起個頭撐個場子可是截然不同的性質。
皇帝的旨意,必然是讓他保密的。
他敢說出來,就是欺君。
姓鄭的一向喜歡明哲保身,將自己的命看作比天都重要的事,不向自己傳這個口風,也正常。
而且于國于民于大燕霸業,都有站得住的跟腳。
而,
若是姓鄭的在這種情況下,將圣旨給賣了,來告訴自己。
這就意味著,
姓鄭的所圖,
很大。
他有不得不做的理由,亦或者,他是有非常想做掉的一個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