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謀,
無非就是我預判了你的預判的預判的預判……
打仗如是,
朝堂,亦如是。
當然,這并非是無解的,對于姬長望而言,最止損的方式就是自己提前就洞悉到事情發展的不對,像柔姑一樣,犧牲自己讓這不對勁的車輪,戛然而止。
很可惜,
姬老六選擇他,就是因為清楚,他沒這份魄力和膽識。
感謝自己爺爺和父親的識人之明吧。
而整件事,最根本的地方就在于,陸冰。
陸冰,是自己父皇的人,姬老六昨晚親自登門去找陸冰,其實就是透過陸冰,向自己父皇提前告密。
而父皇卻坐看事態地發展,且父皇的手,也已經參與進了這一局中。
這樣看來,
父皇是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繼續拉扯太子了吧?
明明是兄弟間的游戲,您一個長輩總是下場拉偏架,真的不合適的。
“姬長望。”
燕皇開口喊道。
“陛下……”
姬長望現在,被陸冰的一番話,震得如同一張“白紙”。
如果接下來,
燕皇問一句:
到底是誰指使的你?
那么,
姬長望大概也就全交代了。
參與過審訊的人都清楚,犯人的心理防線一旦崩潰,下面,其實就是簡單地你問他答環節。
群臣們也在等待,等待那顆瓜被藤帶出來的那一刻。
太子黨的官員們,已經心如死灰。
但燕皇下一句卻是:
“身為宗親,圖謀不軌,欲禍亂天家,其心可誅。”
燕皇雙手撐著龍椅,
站起身來,
往前走了幾步,
再伸手指著身后的龍椅,
厲聲呵斥道:
“姬長望,你是先皇的兄弟,是朕的皇叔。”
這一刻,
跪伏在下面的姬成玦猛地攥緊了雙拳,
一臉地不敢置信。
父皇一起頭,他就瞬間明白了父皇的想法。
這就是父子,真正相像的父子。
但姬成玦心里,卻翻涌出了滔天的不甘和委屈,
還是要那樣么,
父皇,
你還是要那樣么!
你怎么可以,你怎么能,我身上,到底是不是也流著你的血,我姬成玦,是不是個野種!
為什么到了現在,
為什么到了此時,
你竟然,
你還在,
你還是要……
是了,老四的兵,看進了皇宮;
姓鄭的拿天子劍去調兵,也不可能調進來的是靖南軍。
陸冰早早地拿下姬長望全家,沒你的旨意,陸冰不可能提前動手。
你早就知曉了這一切,這我知道;
你也早就插手了這一切,這我也知道;
但我原以為,你是想穩住局面,
呵呵呵,
原來,
你還是要保他。
嫉妒的火焰,自姬成玦心底洶涌地燃燒著。
此時,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一幕幕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