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人沒有仗著混亂結束的契機包圍絞殺的原因在于,公主還在行臺上,不管這個公主先前說了什么做了什么,她也終究是公主;
再則,不少人會認為,公主其實是被脅迫了的,否則,大家的世界觀真的要崩塌了,自家的公主,怎么會做出這種事?而且還是自愿的?
另外,今日的新郎官,原本上行臺接旨的屈培駱,此時還跪伏在行臺上,沒有下來,也沒有下來的意思。
哪怕他距離身邊的燕人甲士只有數丈的距離,他也不為所動。
并不是新郎官被打擊得徹底崩潰失了智,
而是一開始迎親時在寢宮門口所喝的三碗酒里,被趙公公提前下了毒。
只不過趙公公由于初次下毒,所以計量上的調配出了點問題,導致屈培駱的藥性發揮,沒到點子上。
但好在因為氣急攻心之下,毒性被加速催發,勁兒頭,終究是上來了。
屈培駱現在不是不想動,而是他如今全身酸軟無力,是想動也動不了。
而這時,
帷幔再度被掀開,
“攝政王”被一個女子用刀架著,走了出來。
同時,
趙公公也跟著跑了出來,他手里,也拿著一把刀,只不過是一把短刀。
說來也奇怪,
趙公公不敢對明擺著是假的攝政王上刀子,但卻敢對貨真價實的屈氏嫡長子面露兇相,他也是有一把子力氣的,哪怕閹了自己,但這些日子也是好吃好喝好藥的補回了身體的虧空,直接一把攥住屈培駱的衣領將已經身體“癱軟如泥”的屈培駱給提拉了起來,刀口橫亙在其脖頸位置,
用他那還沒完全變得尖銳的嗓門大喊道:
“誰敢過來,誰敢過來我就殺了他,殺了他!”
趙公公,還是緊張了。
不到一個月前,他還是一個下庸城的乞兒頭頭,現在,卻要挾持大楚身份貴重的貴族,整個人已經處于一種極為不正常的亢奮狀態。
所以,他搶詞了。
傻子都清楚,
當“攝政王”作為人質出來時,
屈培駱,
已經不那么重要了。
好在,趙公公無比亢奮是他亢奮,下方那一大群楚國大貴族們在度過了一開始的慌亂同時脫離了最內圈被護衛們隔離開后,迅速恢復了冷靜。
他們之中有不少人,是見過攝政王的,不少人直接驚呼:
“四殿下?”
“王上?”
屈應倫已經手腳冰涼,該死,怎么可能,攝政王怎么會在他們手里。
在場的很多楚國貴族權貴們,其實都是知道攝政王來到過皇室別苑,要為自己的妹妹送嫁的。
所以在看見行臺上的攝政王后,本能地相信了。
這很正常,
知道他在這兒,他今天卻沒出現,他被挾持在了上面,那不肯定是他了么。
這時候,那些貴族們馬上高呼讓自家的護衛撤回來,同時也讓那些個高手供奉往后。
沒人能承擔得起傷害攝政王的代價,確切地說,沒人敢光明正大地去做這種事兒。
就連屈應倫,在此時也馬上大吼命令四周的青鸞軍不要動。
這就使得原本剛剛度過混亂期的楚國士卒護衛以及那些供奉們,再度陷入了亂象之中。
“攝政王”此時卻高喊:
“還愣著干什么,不要管朕,上來,將這些燕狗盡數誅滅!!!!!!!”
攝政王哪怕被刀架著,
他依舊挺直著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