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鄭伯爺離開,
劍婢一邊鏟著土一邊道:
“師傅,您下次真要給他當護衛啊?”
劍圣點點頭,道:
“他可不能死嘍。”
“憑啥?”
“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徒弟十八歲時,還怎么殺他報仇?”
……
鄭伯爺回到了府里,直入后宅,然后拐了個彎,來到天天的住處。
天天這會兒正坐在青石板上,一邊曬著太陽一邊和魔丸一起玩。
看見鄭凡來了,天天明顯興奮起來,雙手撐在地上,有些艱難地站起身,然后一搖一擺地向鄭凡走來。
鄭凡彎腰,將干兒子抱起。
“喲,沉多了。”
“咯咯咯……”
“怎么穿這么多衣服啊。”
鄭伯爺給他脫了一件。
陪著天天玩了一會兒,鄭伯爺又去了冰窖,梁程此時就在冰窖內,拿著澆花的壺正在給阿銘澆血。
鄭伯爺靠著冰窖門口,欣賞著這一幕。
梁程將水壺放下來,道:“主上放心,阿銘的情況已經在好轉了。”
“不,我是覺得眼前這個畫面很美,可惜顏料在這里不容易化開,否則我真想在這里畫一幅畫。”
“畫畫?”
“嗯,有一個詞,我覺得很適合形容現在的這個情景。”
“主上,什么詞?”
“冰戀。”
梁程皺了皺眉,隨即笑笑,可不,簡直貼切得一塌糊涂。
“主上,兵馬整訓的事,等晚飯后屬下再向您匯報,正好瞎子那邊也有需要匯報的東西。這兒太冷了,主上您還是上去吧。”
“沒事兒,我正好需要冷卻冷卻。”
鄭凡在旁邊一塊冰上坐了下來,先前泡澡時因為柳如卿而勾起的火,因為沙拓闕石的忽然動靜被強行打斷了。
現在回到府邸后,腦子里又開始浮現出柳如卿嬌羞的模樣,一股子無名火又開始竄起。
這其實很正常,因為這輩子習武,鄭伯爺身為六品武夫,身子骨本身就比普通人要好很多,以前還有四娘的針線活陪伴,而從大婚那天到回來,這么長時間,鄭伯爺可是很久沒嘗過肉味了。
先凍凍,先緩緩,凍哆嗦了,也就好了。
想想自己堂堂平野伯,居然得靠這種法子“降溫”,說出去估計都沒人信。
……
“他沒碰過你?”
“啊,姐姐,沒有呢。”
“不,我的意思是,沒讓你幫忙做做針線活什么的?”
“逃亡的路上,哪有功夫補衣服啊。”
四娘聽到這個回答,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
倒真是,難為主上了。
而此時,
在臥房內,
四娘坐在首座,雖然身上的暗傷還沒好,但看起來,依舊風情萬種,這是一個無論什么時候,都保持美麗的女子。
熊麗箐坐在四娘身側,這個公主從見到四娘那一刻開始,就擺正了自己的位置,沒有妄圖用自己公主的身份去抬高自己。
下面,
跪著一個女人,正是柳如卿。
只不過她不是跪在地磚上,而是跪在一塊蒲團上。
正常家里,妾,就是這個位置。
但并非是四娘讓她這般的,而是她自己執意要求的。
離開了范家,來到了平野伯府,柳如卿顯得很自卑。
她本就是寡居之人,又離了范家的庇護,現如今,等于是變成了平野伯的侍妾,眼下,大楚公主尚且只能坐次位,在那美艷女人面前自認妹妹,那她呢?
她柳如卿,又有什么資本?
四娘開口道:“來,你,抬起頭來,讓我再看看。”
柳如卿聞言,抬起了頭。
四娘仔細端詳了一下,隨即看向一邊的公主,道:“覺得如何?”
公主嘆了口氣,“都比我美。”
四娘搖搖頭,道:“但你喊本宮時的感覺,是獨一無二的。”
熊麗箐還有些懵懂,一時沒能理會其中意思。
柳如卿的臉,倒是又嬌紅了。
“嘖嘖嘖,倒真是個尤物。”四娘贊嘆道,“生的裊娜纖巧,氣質又溫柔平和。”
柳如卿低下頭,道:
“姐姐才是最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