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南侯是不會反燕的,因為靖南侯為了大燕,已經奉獻了自己的全族。
但伯爺應該清楚,吃進去的東西,再吐出來,沒人會愿意的。
晉地的各路軍頭子,不僅僅是靖南軍本身,還有其他各路兵馬,他們原本或大城或據小城,軍權地方治權都在各路軍頭手中,日子過得必然滋潤,如今再將其吐出來,怎么可能甘心?
只是他們上頭有靖南侯壓著,所以軍中無人敢放肆,只能默認了朝廷的舉動。
然而,
整個靖南軍中,不,是整個晉地軍門之中,
只有伯爺您,
不會受靖南侯壓制!”
鄭凡捏碎了第二個核桃,沒說話。
“所以,在這個時候,伯爺,您其實就代表著晉地各路軍門的態度,同時,也代表著靖南侯的態度。
如果伯爺您也和那些軍門一樣,規規矩矩地從了朝廷,那靖南侯不會說什么,也不會做什么,就默認這種軍權和地方的分割;
但若是伯爺您表現出了一種反抗的姿態,一可以保住雪海關不被朝廷染指;二可以成為晉地各路軍門軍頭子的半個領袖,收獲他們的支持和回應;
三,
狗子大膽揣測靖南侯爺的底線,侯爺的底線就是,他不會反燕,但他會保伯爺您!
和北先生一樣,
狗子我也是這三點。
為了您能保住雪海關這片‘龍興之地’,
為了您可以以雪海關為基石繼續擴充您的羽翼,
為了您可以居東北而虎視四方,
狗子請伯爺您,
借著這次機會,
在穎都,
大開殺戒!”
很多時候,事情,并不復雜。
雪海關那群教員,在鄭伯爺原本的規劃中,就沒想著去利用。
這一點,他和瞎子曾商量過,官場上有小六子的勢力在,自己再另起爐灶,一是沒這個必要,很難短時間內見到效果,畢竟自己以軍功爵爺的身份也很難對文官形成足夠的吸引力和向心力;
二是如果自己這么做的話,很容易會刺激到小六子。
但“就事論事”,只是想當然的情況下。
尤其是牽扯到朝堂時,
一件普通的事兒,可以玩兒出數不勝數的花兒活。
不能造反,
但必須得表示出自己的態度,
用自己的姿態綁架靖南侯的姿態,再匯同晉地各路軍門的姿態,以此來向朝廷施壓,以此來讓朝廷投鼠忌器;
總之,只要朝廷繼續默認自己雪海關的獨立自主,哪怕將其他軍門的地方治理權都收掉了,鄭伯爺也是賺的。
最重要的是,
在這件事上,
甭管你是有意還是無意的,
老子,
本就是吃虧了,
老子,
本就是被欺負的!
“傳我令。”
“屬下在!”
兩個核桃吃完,
鄭伯爺拍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