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道:
“開路!”
親衛開始開路,街面上的一切馬車和后方的人群全都被擋開,其實,根本就不用開路,在這群殺氣騰騰的虎賁面前,沒人敢攔在前頭。
司徒宇見狀,正準備示意自己隊伍跟上去,卻被身邊曾侍奉過司徒宇的老太監拉住,
“主子,這是燕人自家的事兒,咱不能攙和。”
“我……我……”司徒宇有些慌亂。
“主子,您剛剛已經做得很好了,如果是別的家戶得罪了這位當紅的平野伯,咱們做個順水人情,還能讓這平野伯幫咱們王府立個威,但事涉科舉,牽連干系重大,這,已經不是咱們自己能管的了。
且瞧這位伯爺眼下氣勢洶洶的,這分明……分明是想要見血的架勢。”
司徒宇看著老太監,道:“但我們不能放任不管啊,如果穎都大亂,我們王府………”
考院的事兒,其實不是什么秘密。
自鄉試以來,已經有好幾波穎都之外的士子到城內各個衙門擊鼓鳴冤了,甚至連成親王府都有士子來跪過,祈求成親王出面主持公道。
但這件事上,牽扯實在是太廣了,雖然都是些中層家族和官吏干的勾當,但奈何他們一家家一戶戶地早就編成了一張網,就是成親王府,也不愿意趟這趟渾水。
且眼下,看著這位平野伯的姿態,是要打算將這件事徹底鬧大了,司徒宇心里本能地開始慌亂。
因為成親王府現在僅剩下的這點體面,就是靠著這些中層家族和官吏支撐著的。
晉地的大家族,可以完全繞開成親王府去抱燕國朝廷的大腿,但中下層的這些人,只能依靠成親王府來出面,這也是成親王府現在最大的價值體現。
若是此事鬧將大了,引得朝廷注意,徹查科舉案,那朝廷就有名正言順地借口將穎都內剩下的還有著司徒家老印記的家族勢力清除掉了。
當然了,這是司徒宇站在自己位置上想的東西。
老太監卻道:
“主子放心,燕人其實比咱們更怕穎都生亂。”
燕人,需要維穩。
“是,是,是,是了。”司徒宇冷靜下來,馬上道:“快去派人,通知徐太守。”
原本,司徒宇只是以為鄭伯爺要找個得罪過他的人出氣,那他樂意幫這個忙。
但在看見鄭伯爺這是打算開刀刃了,他的態度馬上就變了。
……
等到鄭伯爺的隊伍行至水街巷時,前面,出現了一群士卒,攔住了去路。
水街巷后頭,就是學政司衙門。
高毅抬起手,
周遭親衛停下腳步。
坐在貔貅上的鄭伯爺微微側著臉,看向前方。
對方士卒中走出來一人,
對鄭凡跪下行禮道:
“末將冉岷,參見平野伯爺!”
鄭凡眼睛瞇了瞇,
道:
“本伯記得你。”
“能被伯爺記住,是末將的榮幸!”
鄭凡伸手指了指前面這群士卒,道:“你要攔本伯去路?”
“伯爺,末將斗膽,您率親衛入城,已然是壞了規矩,依大燕律,外軍入城者,部曲不得過五十,余者都得宿于城外軍寨。”
“哦,你是來教本伯規矩的?”
“末將不敢。”
“給本伯讓開!”
“伯爺,太守大人正在趕來的路上,伯爺為何事發怒,末將也聽說了,但請伯爺息怒,等太守過來,定然給伯爺一個滿意的答復。”
“拿徐廣懷壓我?”
“末將不敢!”
“左一個不敢右一個不敢,但實際上你什么事兒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