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多一層保證么。”瞎子說道。
“不,你為何要糊弄我?就是沒有穎都的事兒正好撞到箭頭之下,咱們就不能,不,確切地說,你們事先就不能再計劃出一個更好的由頭了?
非得在這兒?
非得要這樣?
原本,我以為只是做個影子,空一大段留白,留人品味,懂的自然懂,但現在這是要做什么?
要萬一真的是那位做的,
這不是直接捅刀子么?
這不劃算,
忒不劃算了,
虧,
虧了啊。”
瞎子點點頭。
野人王見狀,馬上道:“是吧,你也這般覺得吧?所以,趁著現在還有時間,去勸勸伯爺,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否則這筆買賣就要可能因用力過猛,得不償失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不做這筆買賣,可能更賺?”
“什么?”
瞎子笑了笑,道:“入京后,表忠心,就算是將雪海關地方治理權交出去又如何?
主上的官兒,必然會越做越高,小六子若是日后登基,咱主上大可平步青云,就算是換其他皇子登基,只要我們會做人,只要其人不傻,就不會太難為咱們主上這種邊關大將。
明明還有更好的一條道在呢,不是么?”
“這……”
“說到底,還是因為靖南侯爺對咱們主上,實在是太好了。”
“不是,這是什么理由?”野人王感覺很不可思議,“我和你們講權謀,你們跟我講情義?”
“呵呵,都是為了活得開心,哪管外面洪水滔天,我們只求自己愉悅。”
野人王伸手撓了撓頭發,
無奈嘆氣道:
“那目的呢?規劃呢?”
瞎子從袖口里取出一個橘子,一邊剝一邊道:
“嗨,目的和權謀,甚至是包括保住地方自治權什么的,都是為了要做這事給找的理由罷了,讓自己覺得自己沒那么感情用事而已。
說白了,就算朝廷真給雪海關派了地方官兒,咱也有千百種法子玩兒得人家根本插手不得地方之權。”
瞎子剝好了橘子,放入自己嘴里一塊,又剝下一塊遞給茍莫離。
“啊,張嘴。”
茍莫離氣鼓鼓地張開嘴,
然后見瞎子將這塊又送入了他自己嘴里。
……
接下來,
城外準備迎接平野伯大駕的歷天城諸多官員和百姓看到了令他們震驚的一幕。
平野伯騎著貔貅在前,
身后,
是平野伯的親衛騎士,
隊伍中央還有一輛馬車,誰都能猜得到里頭坐著的是誰。
“起幡!”
打前兒的六個騎士,撐起手中的白幡。
兵甲掛白,
馬車裹素。
永平三年四月,平野伯孝服入歷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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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