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駕崩了,大位怎么辦?
直娘賊,
到底是誰贏了啊,
也不快給點準話!
不管怎么樣,有一件事姬成峰很清楚,那就是,與自己無關,總不可能是自己贏了的,但他現在,卻把守著宮門最為緊要的位置。
稍有不慎,接下來的表現出什么紕漏,很可能連個閑散宗室都當不了!
也就在其惴惴不安之中,
靖南軍騎士,出現了。
姬老六的這支兵馬,是自己拉扯起來的京營,里面是有一些老卒,但整體上,并未真的上過戰場見過血;
事實上,就是李良申的那一鎮鎮北軍,這幾年,其實也沒撈到什么仗打;
兵器擱久了不用會生銹,兵馬也是一樣的,好幾年不打仗,曾經再雄渾的兵馬,也得出現浮躁之氣,尤其是這一鎮鎮北軍還是駐扎在京畿,這大燕繁華之地,可比在荒漠啃沙子要有趣滋潤得多了。
而鄭凡自己的親衛以及這一萬靖南王的本部靖南軍,那可是幾乎打過了這幾件大燕對外征伐的所有戰事的,那一股子煞氣,可謂濃郁得要滴出水來。
很多士卒的甲胄上,還殘留著新鮮的破損凹痕,這是甲胄的榮譽勛章,對外人,則是最為直接的威懾!
所以,
當平西侯爺率領這支兵馬出現在宮門口時,
姬成峰馬上就認清楚了一件事,自己麾下的這些兵馬,絕對不可能攔得住他們。
當然,不是不可以關閉宮門,靠宮墻來防守。
畢竟,皇宮的防衛工事,這高聳的宮墻,其實在一開始設計時,就著重照顧了實用性。
但問題是,數百年下來,尤其是經過皇祖父時大肆于京內修建道觀佛寺,在到其父皇時干脆將那些道觀佛寺改為朝廷辦公衙門,這就使得皇宮一下子擴張了出去,為了朝臣的方便,有些地方更是改動得布局極為不合理。
最主要的是,
古往今來,
但凡真的遭遇了外敵或者叛變,
見過幾個是真的靠守衛宮門給守下來的?
真到了這個時候,人心散了,再好的宮墻也沒用了。
“防御!”
姬成峰下令,
其麾下士卒中的長矛手馬上上前列陣,
刀斧手盾牌手位列于后,
最后頭,
則是弓弩手。
另外,宮墻上,也有士卒開始了警戒。
但這種陣仗,并未對鄭侯爺身后的騎士們造成什么壓力。
行家看一眼,就曉有沒有。
老虎不會因為一群貓的張牙舞爪而顯得過分緊張;
甚至,不少騎士臉上還帶著笑意,真的是沒當成一回事兒。
大楚步卒的方陣他們都沖過,怎么可能會怕眼前這一幕?
甚至,
不少騎士都有些躍躍欲試了,只等自家侯爺發令,都不需要刻意地分配指揮,自有后隊起騎射壓制宮墻,自有前軍以鐵蹄擠壓對方軍陣,自有中軍悍不畏死地對他們直接進行穿鑿!
這些玩意兒,可都是烙印在骨子里,于實戰中一步步磨礪出來的。
擺擺花架子,
真當他們是街邊的老百姓吶?
至于對守宮門的京營發動攻擊,對皇宮發動攻擊,意味著什么,他們不是不清楚,但,無所謂啊。
他們中,其實不少騎士眼眶都是紅的,為燕皇的駕崩流了淚傷了心;
但戰場上,袍澤戰死自己繼續沖鋒經歷得多了,更懂得什么叫拿得起放得下。
這是老田帶出來的兵,
這,
也是他鄭侯爺上次出城路上腦子里敢幻想一下董卓的底氣所在。
不過,
鄭侯爺倒是沒光棍地直接下令沖鋒,
而是拿出了圣旨,
他打算以德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