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鄭侯爺的廝殺經歷大多來自戰陣之上,先前李良申的忽然出現,確實是有些擊穿了鄭侯爺的心防。
亦或者是一種本能地關切吧,
總之,
沒有足夠的時間讓人去思索和推測,第一時間,只來得及涌現出最為真摯的關切,以及被保護下的感動。
“呼……”
下一刻,
阿銘身上的氣息也陡然一變。
先前因受傷加上自己故意而變得更加蒼白的面色,無法自抑地涌現出一抹紅暈。
隨之而來的,
是一種暢快;
不僅僅是來自于實力的進一步恢復,而且還有這一道難坎兒竟然這般就過去了的輕松。
要知道,擱以前,光是想怎么舔以及各種方法地嘗試都足以讓人禿頭。
另一面屋檐上,
薛三和樊力都瞪大了眼睛。
“力啊,我好嫉妒啊。”薛三說道。
“俺也是。”
“力啊,你先動手吧,期待馬車下面還有高手吧。”
“好嘞!”
下一刻,
樊力舉著一根大圓木,自屋檐上跳了下來,將自己帶圓木,一起砸向了馬車。
而薛三,
其身形自屋檐滑落下來后,
直接沒入了黑暗之中。
“保護相爺!”
“保護相爺!”
……
屋檐上,
劍圣笑道:
“可以,與我對決時,竟然還敢分心。”
龍淵收回,卻未曾收回入手,而是于半途翻轉,一時間,劍氣再度迸發,轉而破開屋檐,沒入下方。
下一刻,
李良申身形飛躍而起,大劍向下一壓。
龍淵自其下方破出,和大劍相碰。
一擊碰撞之后,龍淵再度收回,這一次,是懸浮在了劍圣身側,這也標志著第一輪交鋒結束。
李良申身形再度落下,
大劍立于身前。
“蜻蜓點水?”
李良申問道。
當年,二人曾大戰過一次,久久未曾分出勝負。
李良申又道:“也罷,我就和你在這兒坐著,能將你兌出來,也算是足夠了。”
劍圣搖搖頭,道:
“不是的,先前只是想看看,你李良申這些年,劍術到底有沒有精進。”
“如何?”
“反倒加了一些抑郁暮氣,相由心生,劍自心起,看來這幾年,你過得不得意。”
曾經的四大劍客之一,身為鎮北軍總兵,這幾年這么多場大戰,卻一場都沒撈得著;
不抑郁,那怎么可能?
所以,他才迫切地希望到邊境去,否則,他的心,他的劍,也將會生銹。
“那你呢?”李良申問道。
“我?”劍圣笑道,“有個小院子,有個妻,有個兒子,還有個孩子,在妻肚子里。院子很熱鬧,養了一群雞,
哦,對了,還有一只鴨。”
“院子在哪兒?”李良申問道,“哪天,我去拜訪。”
“很好找。”
“哦?”
“平西侯府隔壁。”
“呵呵。”李良申嘆了口氣,“倒也是灑脫的日子。”
“嗯,我覺得我現在這日子,確實過得還可以。”
“所以呢?”
李良申看了看下方,
“我們就在這兒待著,還是,打一場?”
“還是打吧,我答應過他的,今日得殺了宰輔。”
李良申點點頭,拍了拍大劍,道:
“有我在,你出不了手的。”
“我不懂帶兵打仗,這方面,我肯定不如你,但論劍,現在的你,已經落于我身后了。”
“哦,是么,落了多遠?一步,還是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