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不會看?”
“我瞎啊。”
“這會兒,主上心情不好。”四娘提醒道。
意思是,別在這時候說話太“輕松”。
瞎子不以為意道:“主上自己能調整過來的。”
在這一點上,瞎子對自家主上很有自信。
不過是被打了個出其不意,年堯還在晉地,大概就在西邊,追兵已經發了。
田無鏡的關門弟子,哪可能這點小虧都吃不住?
但等走到那處窩棚,“看見”窩棚下的一排酒壇子后……
瞎子臉上的輕松神色,消失了,開始變得凝重,同時,用精神力對四娘傳聲道:“你不該告訴主上這里的發現。”
“為什么?”
“會出事,死人和死人,是不一樣的。”
“他該的。”四娘說道。
“話是這么說,但……”
這時,
鄭凡從棚子里走出來,
問道:
“阿銘跟來了沒有?”
“來了。”四娘回應道。
有親兵去喊來了阿銘。
阿銘的狀態,不是很好,臉色有些蒼白,但嘴角依舊帶著笑意。
他之前匯報過,他差點殺了年堯,就差一點點。
“主上,您找我?”
鄭凡伸手指了指身后的窩棚,道:
“你的酒,在這里。”
阿銘掃向那些個酒壇子,點點頭,走過去,但快走近時,他的臉色忽然變了,因為,他嗅到了一種,很熟悉的味道。
他打開了酒壇蓋子,
酒壇里,泡著一具尸體,確切地說,是一個人彘,亦可稱為……人棍。
削去了四肢,挖了雙目砍去舌頭平掉鼻子刺聾耳朵。
真正的人彘,做成后,還能活好些天,但這些,做得比較粗糙,顯然是硬生生強行做出來的,早死了。
一排酒壇打開,尸體上,還穿著燕軍的甲胄,其中一個,是這里的守備將領。
阿銘的眼睛紅了,
不是因為傷心,也不是因為難過,
而是……憤怒。
戰場上,你殺我的人,我殺你的人,很正常。
但這種……
還放在酒壇子里。
鄭凡背過身,
道:
“年堯想讓我憤怒。”
頓了頓,
鄭侯爺又道;
“他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