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剛死的人,時間長一點,哪怕就半天,味道也會變得很差。
瞎子沒喝過血,但以前沒少聽阿銘嘮叨對于品血的道道。
“做什么?”
“早點恢復。”阿銘抬起頭,回答道,“先用他們的血,能恢復一點是一點,最后,再給他們報仇。”
“你不用和我解釋這個。”
“怕你會對主上說。”
“不是我說的。”
“那是誰?”
“好吧,是我。”
瞎子搖搖頭,“你休息休息,過陣子就自己回鎮南關吧。”
阿銘沒回答,換了具尸體,咬了下去。
瞎子走出了帳篷,
又掏出一個橘子,一邊剝著一邊走。
……
“主上。”
梁程進入帥帳。
“年堯往西去了。”
“屬下知道了。”
“我現在腦子有點不清醒,所以,接下我說什么你就聽什么,但最后拿決定的事,得你來做。”
“屬下明白。”
“我覺得年堯不會選擇去打奉新城,哪怕是瘋了,也不可能,但我也并不認為宮望和公孫志能夠抓到他。”
鄭凡起身,走到沙盤前,
“宮望和公孫志必然會選擇策應奉新城的方向去抓捕,這是政治正確的考量。”
不管年堯是否直奔奉新城,這兩位總兵,必然會先行一步確認奉新城以及其外圍的安全。
“被燒掉的那個軍寨,以前是存糧的,這證明年堯對晉東很是了解熟悉,雖然情報時效性出了點問題,但這沒什么好奇怪的,而他冒險只率這點人馬翻山越嶺地過來,其目的,很明確。
就是為了阻止我們這次的征伐。”
鄭凡雙手用力揉了揉臉,
“繼續往西,也是為了吸引我的兵馬回援,我如果是他,必然會貼著南面靠近山脈的地方走,以保證自己可以隨時退回山里,盡量避免被我軍圍堵住。
其實,我心里甚至想著,我非不去看顧他,不派兵馬回去,讓他就在晉東自個兒瞎轉悠去。”
梁程站在那里,安靜地聽著。
“不行……”
鄭凡搖搖頭,道;“你現在先說說你的想法,我不能太著重關注于他,否則不管正著想反著想,都會被他影響。”
梁程點點頭,開口道;“主上,年堯的此舉,其實很有咱們以前的風格。”
在翠柳堡起家時,
在盛樂城發展時,
在雪海關發家時,
都是兵兵行先險招,孤軍深入。
好不容易一次正兒八經地打算“以勢壓人”,結果面對了曾經的“自己”。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當年堯本人出現在晉地時,若是按照我們原本的計劃,渭河以南的楚軍主力,在沒有絕對話事人在的時候,還敢不敢主動揮師過河北伐上谷郡。”
鄭凡點點頭,道:“這是我們先前制定方略時的問題所在,我們太過于注重對方主帥的想法,雖然兩軍交戰,對方主帥的性情必須要算在里頭,但現在,人家主帥不在家時,我們的計劃,竟然面臨全盤落空的局面。”
“是屬下思慮不周。”
“不,不是你的問題,我當時也覺得你的方略很好,也很符合我的口味,但現在的問題是,原本設想的是我們先出招,結果現在是年堯先出招了。
上谷郡,
渭河,
對岸的楚軍,
接下來,
咱們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