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獨孤牧看來,應該是年堯先前的一通行軍借道,激怒了那位燕國的平西侯爺,燕國平西侯清楚救援范城是來不及也不可能了,故而只能在渭河那兒開開仗,撒撒氣。
等到楚國朝廷好不容易確認了燕軍的確實動向后,卻沒能夠將消息傳遞到獨孤牧手中,因為,茍莫離,已經到了。
他到了,然后他藏起來了。
五千多的兵馬作為先鋒軍,一路上戰損倒是不多,但掉隊的極多,同時還分派出去了一股股截殺信使的,等終于到達目的地外圍時,自己身邊就只剩下兩千余騎了。
這點兵馬,怎么看都不像是來做援軍的,更像是去送菜的。
故而,茍莫離忍了下來,隱蔽好了自己的這支兵馬,靜靜地看著情況。
楚軍并不認為燕人會出現在這里,
就像是你在家抓老鼠時,還會去防備著你隔壁鄰居偷偷潛入你家里舉著菜刀對著你么?
這也太擔心過度了。
故而,楚軍的斥候并不算很活躍,茍莫離憑借著自己的經驗和高超的指揮藝術,成功地完成了“燈下黑”成就。
“這一次,倒是長見識了。”瞎子說道。
“哦?”茍莫離有些意外。
“擱以前,我對騎兵的認知還是在戰場上能打就打,打不過就跑對面也追不著的程度,這一次,遮蔽戰場視線,確實做得讓我大開眼界。”
“北先生客氣了,諸夏有句話,叫術業有專攻,我當初要是家里有您這樣的人物坐鎮,呵呵,當初也不會被主上堵在關內了。”
要是瞎子是曾經自己的手下,那自己怕是早就將雪原整合得七七八八了。
二人這邊商業胡吹的時候,
那邊,
探子傳來了消息:
“將軍,北先生,范城被楚軍攻破了!”
“真他娘的晦氣。”茍莫離罵了句臟話,轉而對瞎子問道,“北先生覺得現在該怎么辦?”
“你是主將,你說該怎么辦就怎么辦。”
“得救啊,不救的話,楚軍占了范城,總不能讓主上帶來的大軍奔襲過來后再砍樹準備攻城吧?”
“你說該怎么辦?”
茍莫離伸手掏了掏耳朵,
又放在面前,吹了吹,
道:
“主上所著作《鄭子兵法》,北先生看過么?”
瞎子點點頭,那是他默寫出來的。
“《鄭子兵法》第二十九計,樹上開花!”
“所以,你是早就準備了是么?才在前日就吩咐他們去找尋藤蔓枯枝?”瞎子問道。
“總得預備著不是,那位屈大善人已經做得可以了,該怎么上去,搭把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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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樹上開花,其實很類似于“虛張聲勢”,再引申成具體操作后,讓瞎子第一個想到的是諸葛孔明的空城計。
茍莫離這不是抄襲,而是真正的兵法大師,在不同空間位面下的一種共感。
戰馬后頭被綁上了枯枝,像是大掃帚一樣,沖鋒時,每個人都得最大程度地呼喊起來。
被卷起的沙塵加上呼喊聲,
最重要的是,
早就潛伏在附近的自家小股兵馬的突然殺出,
給了楚軍一種上萬乃至更多的燕軍騎兵眨眼之間就出現在自家腦門上的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