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你率后軍,先撤吧,能帶出去多少兵馬就帶出去多少,爺爺我,在這里繼續多頂一會兒。
快點吧,等真的完全崩盤時,就徹底沒機會了。”
獨孤牧清楚,此時楚軍的陣形……已經散了,楚軍士卒更多的還是依靠平日訓練下的本能在各自為戰,士卒們現在必然極為惶恐,等這種情緒積攢到足夠后,他們會對身處的戰場產生極大的不安和畏懼,然后,腦子里就會充斥著要逃離這里的本能。
趁著現階段,大家還能繼續僵持這最后的一下下,能搶救走多少人,就搶救走多少人吧。
燕人的主要目的,應該是救援范城,不會下死力氣追擊的。
至于他自己,他是不能走的,現在他和他的帥輦在這里,才是維系這行將崩潰的軍心的最后一點依托。
和當初鄭侯爺和石柱國鏖戰時鄭侯爺堅持不退帥輦一個道理,退,就崩!
“給咱們獨孤家,多留一些種子吧。”獨孤牧發出最后一聲感慨。
雖說獨孤念先前在自己爺爺面前評價燕軍時的嬉笑和眼下對比未免有些過于諷刺,但局面至此后,獨孤念也沒顯露出絲毫扭捏;
對著自己的爺爺行禮后,馬上下了帥輦,帶著爺爺給予他的親兵,去后軍那里調人撤離。
帥輦上,獨孤牧親自扛起帥旗,對身邊親衛喊道;
“帥輦,前壓!”
“喏!”
……
遠處坡地上,并未參與沖鋒的鄭侯爺得以很清晰地看見下方楚軍的大概動向。
楚人的后軍,開始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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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與此同時,帥輦的前壓,帶動了附近一大批的楚軍,開始本能地跟隨著他們的家主一同前進。
整個楚軍軍陣里,出現了涇渭分明的撕裂。
鄭侯爺伸手指了指下方的場面,道:
“自和楚人打仗以來,有一件事,讓我感觸一直很深。”
身邊的劍圣,沒說話。
四娘開口道;“主上,是什么?”
緩解了尷尬。
“這些貴族的私軍,當他們的家主或者是主家中真正的身份高貴者率領他們時,他們的韌性,確實很可以。”
劍圣終于開口了:“你是在和誰比?”
“和乾軍比。”
劍圣道:“我雖然不知兵,但你拿世上大部分的軍隊和乾軍比的話,多半都會顯得堅韌。”
“也是。”
鄭侯爺給劍圣大人附和了一下。
“楚軍這是要撤了么?”劍圣問道。
“是,那位獨孤家的柱國,將一場即將發生的潰敗,打成了斷尾求生,主動斷后。
這打勝仗,順風局來了,一頭豬也能飛上天,真正的本事,在于局勢大壞時,如何盡可能地穩住剩下的盤子,讓自己少輸一點兒。”
四娘開口問道:“主上,奴家率軍去堵一下?”
鄭侯爺身旁,還有數千騎并未投入戰場。
戰場容納就這么大,多或者少這數千騎,并不會發生多大的變化,一般而言,留一支預備隊在身邊也是常理。
鄭侯爺搖搖頭,道:“沒功夫在這兒追逃了,獨孤牧這老東西現在沒走,待會兒,他基本也就走不了了。
擊潰這支楚軍,柱國寶可夢再進一步,我已經滿意了。
接下來……”
鄭侯爺目光看向范城那邊,確切地說,是范城的北面。
“呵呵,可不能讓我家的年堯小寶貝給等急了。
我還真怕年堯這家伙見大事不好,說不得又爬蒙山回去,再走晉地繞回鎮南關那兒去了。
一次就好,
我也沒工夫閑著沒事兒做就凈陪著年大將軍玩轉圈圈的游戲。”
四娘提醒道;“主上,我軍主力還未脫離戰場呢。”言外之意,就是手頭現在的兵馬還不足,穩妥點還是等下面戰局分出結果后再抽調主力北上。
鄭侯爺不以為意:
“他年堯不是靠著他年大將軍的旗號裹挾了一大幫山賊土匪么,
那本侯倒也想看看,